“做的不错!”萧倾月对他方才的应对十分欣赏。
不管客人什么身份,就该热情招待。万不可能因为其他因素就怠慢客人。
“姑娘谬赞。”掌柜的谦虚道。
“以后,她们再来,还是一样招待。不过嘛,价格翻两番。”没道理骂了她,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萧倾月不是个爱记仇的,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总要回敬一二的。
“是!”掌柜的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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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王府
太医正在给璃王顾晏临把脉。
顾晏临躺靠在榻上,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较之上次脉象越发微弱了。
许太医神色凝重地收回脉枕,叮嘱道:“王爷体内的毒隐隐有发作的迹象,老臣用银针暂时将其压制住了。但切记,不可再劳累过度。”
“有劳许太医。”顾晏临理了理袖子,神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许太医忙道不敢当。“王爷毒发的时日越来越频繁了,还是尽快找到药引将余毒清除为好。”
“药引哪里是那么好找的。”顾晏临浅浅一笑,似乎早就看淡了生死。
许太医还想劝说来着,但到底身份有别,只得作罢。不过,离开之前,他倒是提到了一些线索。“那毒据说产自南地,王爷或许可以派人往南边儿去寻。”
送走许太医,玄一便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屋子。
苦涩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顾晏临接过药碗,温度刚刚好。他小口小口的喝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喝完药,顾晏临拿起未看完的书册翻了翻,忽然开口问道:“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不是他生性多疑。
他总觉得,萧倾月大婚之日出现在驿站不太寻常。
玄一收拾好药碗,将萧倾月大婚当日发生的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萧姑娘气晕了侯夫人,陆行知便扬言婚事作罢。之后,萧姑娘便带着丫鬟出了城。”
“路上,并未见萧姑娘与其他人接触过。”
这就奇怪了!
顾晏临暗忖。
拜堂之前,萧倾月还是个满脸娇羞的新娘子,紧张不安地憧憬着嫁给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等进了侯府的大门行礼时,突然就翻脸了。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是陆行知与那宋家表妹眉来眼去时被她撞见了,故而大闹喜堂?
也不对!
萧倾月爱慕陆家世子的事情人尽皆知,她心心念念多年就是为了嫁给陆行知,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还当场逼得陆行知悔婚呢?
顾晏临心绪翻涌,喉咙微痒,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玄一不忍见主子如此自毁身体,劝道:“萧姑娘那边,属下会继续派人盯着。王爷切勿多思多虑,保养身体要紧。”
顾晏临身上的毒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身子虚弱不假,但这么些年一直精心地养着,倒是很少毒发。只是小皇帝亲政后,难免被各方刁难。很多事求到了他这个皇叔面前,他总不能不管。国家大事,没有一件是容易的,大都是劳心劳力的苦差事。次数多了,顾晏临的身子哪里吃得消,毒发的次数便越来越频繁。
再加上西凉之乱,朝廷无人可用,顾晏临不得不临危受命,亲自去了边城坐镇。虽说最终打了胜仗,但其中艰辛也只有顾晏临及其身边的幕僚知道。心力交瘁之下,顾晏临回京的途中就病倒了,养了半年才堪堪养回来一些,可到底是大不如前了。
国师曾预言他活不过十八,可他们还是盼着主子能活得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