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没办法彻彻底底地去讨厌。
蒋鹤洲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他妈妈正在阳台上打着电话。
蒋鹤洲听着自己妈妈说话的语气,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他把笔记本夹在了自己腋下,拉开阳台的门,走到了自己妈妈身边,把她手里的手机拿了过来。
蒋妈妈正和自己丈夫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刚笑得眉眼弯弯,手里头突然一空。
她看着闯进来的这个不速之客,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我老子说句话。”
“你给我回来。”蒋妈妈拽着蒋鹤洲不让他走,“刚才你出去了两个多小时,又去哪儿闲逛了?”
“学习去了。”
“信你才有鬼了。”蒋妈妈仔细看了眼蒋鹤洲,见他身上衣服周整干净,脸上也没什么异样,倒是也不像是去打架了,才松开了手。
蒋鹤洲从阳台走进了客厅,坐到了沙发上,他把笔记本摊开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一边翻了两页,一边眉毛便紧紧皱起来了。
笔记本上一堆“D”,“E”,“D-”,“E-”……
这些字母意味着什么,蒋鹤洲的心里当然清楚。
他沉沉呼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给我找个家教。”
从阳台跟出来的蒋妈妈听见了蒋鹤洲的这句话,立刻急了眼:“之前给你找的那几个家教,不都被你给赶走了?你怎么还找?”
蒋妈妈满脸的心有余悸。
在她陪着儿子来阮县的时候,家里老爷子安排了几个家庭教师跟着,但是那些家庭教师根本拿她儿子没有办法,没一个能制得住她儿子的。
也是,要是那些家庭教师能有对付她儿子的办法,她也就不会带着儿子来阮县这边读书了。
她家这混账货混账到往那些中学里砸钱,人家都不收的地步,这事儿彻底惹怒了家里的老爷子,让老爷子直接把他给扔到了阮县。
阮县是老爷子最开始白手起家的地方。
而她放心不下儿子,这才一块跟着过来了。
等到儿子转过来之后,虽说还是混账得要命,成天拉帮结派也不学习,但是比起之前在他老家的那些行径,已经收敛不少了。
现在儿子说又想找家教过来了?
可别是嫌日子无聊想找点乐子。
蒋妈妈想着最开始那些家庭教师跟过来的时候,蒋鹤洲闹出来的鸡飞狗跳的场面,心里就咯噔一跳,连忙摆手:“可别叫什么家庭教师了,你就算是不给我学习,我也不给你请家教了。”
蒋鹤洲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把手机递回到了自己妈妈手里,捧着作业本进了卧室,关上门之前落了一句:“我爸已经答应了。”
蒋妈妈看着蒋鹤洲卧室的门,一脸愁容。
她希望儿子学好,但是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让家教来教着。
儿子他生来就和当老师的那些人不对付,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无法无天地捣乱,养了他这么多年,就没遇见个能教她儿子不头疼的老师。
蒋妈妈越想越愁,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想找个能管住她儿子的,真不容易。
和姜听晚说的一样,这次月考的成绩,在周二的上午就公布出来了。
每个班的老师手里都拿到了一份自己班级的成绩单,还有年纪排名的成绩单。
王乃书把学生的成绩看得几乎比命还重,打印出来成绩单之后,还把每个学生的成绩都裁成了小条,剪了下来,挨个发给自己班里的学生。
等到发到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蒋鹤洲这边的时候,王乃书的步子停顿了一下,看着蒋鹤洲。
和整个班里紧张绷紧的气氛不同,蒋鹤洲动作随意散漫坐在书桌后面,胳膊随意地支在课桌上。
被王乃书瞪了一眼,蒋鹤洲的神情依旧坦然自在。
王乃书拿着手里头写着蒋鹤洲成绩的纸条,眉头紧锁着,看了很久,最后直接绕过了蒋鹤洲,没有把纸条给他,转而继续给下一名同学发成绩条了。
蒋鹤洲忽然站了起来往外走。
王乃书在蒋鹤洲走到了教室中间的时候把他叫住:“蒋鹤洲,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卫生间。”蒋鹤洲头也没回地就走了出去。
蒋鹤洲直接走到了教学楼一楼最靠近楼道的那间小屋子。
这间屋子是级部主任闫泽的办公室。
蒋鹤洲站在门外看了一眼,见闫泽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面,笑了笑就推开门进去了。
门突然被打开,闫泽往这边看了一眼,看见了是蒋鹤洲,立刻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