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嗳?这和姜听晚想的有些不一样。
她以为自己妈妈在家里说的那句话, 只是随口一说说了句玩笑话罢了, 怎么听起来, 蒋鹤洲还当真了。
姜听晚揉着自己的脸蛋儿往后退了一步。
蒋鹤洲把大门打开得更大了些,对姜听晚说道:“进来坐会儿。”
姜听晚还在揉着脸颊,走了进去:“你刚才捏我脸颊做什么?”
蒋鹤洲跟在她后面, 缓缓阖上门:“怕你赖账,让你清醒清醒。”
他的眸子稍显倦怠地眯起, 像是在回味方才的触感,指尖微动。
姜听晚来过蒋鹤洲家里好多次了,他家的户型与她家一模一样, 只不过蒋鹤洲家里只住着他和他妈妈两个人,所以稍显冷清。
而她家里一家四口, 灶灶学着说话, 天天吚吚呜呜地说个不停,比着蒋鹤洲的家里的冷清, 热闹了许多。
姜听晚坐到了沙发上:“成绩出来了, 再过两天, 学校里就要给家长们开一场家长会,这件事你知道吧?”
蒋鹤洲去厨房盛了一杯热水出来, 他走到茶几边, 把其中一杯递给姜听晚, 自己又弯下腰,从沙发底下拿出来了个绿色的茶叶袋子,迅速转身, 避开姜听晚的视线,把茶叶袋放回到了厨房里。
折身回来,他没有到沙发上坐下,而是直接倚在了厨房的门框边上,慵懒随意地站着。
他冲着姜听晚点点头:“知道。”
很快,蒋鹤洲的眼睫毛垂了下去,灯光在他的眼下打出了一小扇弧度漂亮的阴影:“估计我妈不会去。”
现在的蒋妈妈就已经不在阮县了。
姜听晚这会儿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外卖,明白了过来:“你.妈妈又回你老家那边了?”
蒋妈妈并不是常常住在阮县这边,蒋鹤洲平均一周里有四五天,是自己住的。
“嗯。”蒋鹤洲随意点了点头,“家长会……她会请假。”
“有点可惜了……你好不容易才考得这么好。”
蒋鹤洲轻轻抬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姜听晚白皙的小脸儿上毫不掩饰的惋惜神色,忽然抿着唇笑了一下。
“你的功劳。”他道。
没有她他不会想着念着要去六八零班,没有她他也不会在考完倒数第二场,意识到自己这次考试转班无望的时候,刻意考低了许多。
姜听晚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抱住了蒋鹤洲给她盛好白开水的杯子,杯壁温热,让她的手心暖和了起来,蒙蒙的水雾蒸得她的脸蛋儿粉粉淡淡的,格外好看。
姜听晚下意识地把唇凑近了水杯,咬着杯沿,喝了几口水:“你说的给你补习……也不是不可以,你英语考得不好,也不止是你的错,我给你补的课,我也有错才对。”
蒋鹤洲轻轻挑了下眉,赞同一般,轻轻颔首。
他一直倚着墙壁,看着姜听晚小口啜饮着水的动作,
隔壁传开了开门的声音,很快姜爸爸响亮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了出来:“晚晚呢?姜听晚?”
姜听晚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我先回去啦,补习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急。”蒋鹤洲的步子闲散,却借着腿长的优势,走得比姜听晚快些,他去帮姜听晚打开门,看着她出去,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他坐在了她方才做的位置,拿起了她刚才用过的水杯。
玻璃杯子晶莹剔透,蒋鹤洲拿着水杯晃荡了两下,直晃到水凉了,才猛地昂头,一饮而尽。
可惜白开水不能醉人。
或者说可惜这杯子里的水,只能醉一个他。
姜爸爸把自己女儿拎回了家,还在唠唠叨叨:“隔壁家那小子现在不就只自己一个人在家,这种时候你还敢过去,现在可不少熟人作案的例子在,你以后注意着点。”
厨房离着玄关近,在厨房里做饭的姜妈妈很容易就听见了自己丈夫在说什么,她拿着锅铲出来,就差没直接一铲子拍到姜爸爸身上去了:“你这是说什么呢?防人之心是不可无,也不能让敏感成这样啊,小李又回乡下去了,就留人家鹤洲一个人在家,我今中午还看见他出来取外卖,这要是你的孩子,天天吃外卖,你不得心疼死啊。”
姜爸爸一副不怎么爱听的样子。
只不过他在自己妻子面前,气焰总是要矮一头的,也没有任何反驳。
姜妈妈把自己女儿罩在了身后,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你可别总觉得隔壁那孩子不成器,这次他考试就考得蛮好的,好像总成绩进前五百名了吧。”
“进了的。”姜听晚在一旁点头,“四百七十三名。”
姜爸爸争不过这母女两个人,边往客厅走,边吹胡子瞪眼,“那也是闺女给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