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雄烈看着撕碎的婚书,满意的点点头,沉声道,“念在你我多年情分上,我可以帮忙保密,但林彻必须为刚才那些诬陷我女儿的话,跪地道歉!还我女儿一个清白和公道!”
“跪地道歉?”林长风脸色骤然一变。
慕容煜也直视林彻,阴笑道,“对,他必须跪地赔罪,亲口承认污蔑了我姐姐,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擅闯深山禁区!并且从今以后,你们林家要对外声称是我姐姐从金角蟒口中救出了他!”
“这……”林长风微微一怔,一脸诧异。
事实摆在眼前,明明他儿子自己回来的,何来慕容瑾相救一说?!
他看了眼慕容雄烈,可慕容雄烈神色未动,显然是认同了儿子的说法,也想以此来给慕容家和慕容瑾搏一个好名声!
“好一个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的慕容家!真是既当又立!”林彻心头怒火翻涌,没想到这家人的无耻嘴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多说无益!不跪,就死!”慕容煜得意的看着林彻,宛如掌握生杀大权的神。
林彻神色凛然,傲然冷笑,“别说如今才不过一死,纵然风雷灌顶,万刃加身,我林彻也绝不向你们这等无耻小人低头屈膝!”
“彻儿……”
林长风欲言又止,这么多年,他最了解儿子心性,向来说一不二,宁死不屈。
“好,好啊!林兄,你养了个有骨气的好儿子啊!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不识好歹!那就等着被恒天书院除名吧!”慕容雄烈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作势要走。
“慕容贤弟!”
林长风急呼一声,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替我儿跪!”
“父亲!您快起来!”林彻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把父亲拉起。
但林长风运转灵力,使用“千钧坠”将身子牢牢重压在地,纹丝不动。
“彻儿,你还年轻,脊梁不能弯!可父亲已经老了,什么尊严、脸面,于我已经无用,这次,就让父亲再护你一次吧!”林长风满眼慈爱道。
“父亲!”林彻咬紧牙关,眼眶赤红,心如锥刺。
他恨不得将慕容雄烈父子当场碎尸万段,但以他眼下身体状况和实力,根本做不到。
“好一个父子情深啊!林兄,我怎受得起你这一跪!”慕容雄烈满面红光,甚是得意。
林长风强忍屈辱,低声道,“替子受过,做父亲的应当的!我为小儿抹黑慕容小姐的话赔罪,也多谢慕容小姐救下我家彻儿!”
“好,我就看在你如此奴颜婢膝的份上,对你儿子中毒的事守口如瓶!”慕容雄烈大笑一声,抬腿迈过身前的林长风,往外走去。
林彻看到这一幕,脑海中嗡鸣炸裂,胸透怒火万丈,他清楚的看到,慕容雄烈是从他父亲头上跨过去的!
胯下之辱!
忍无可忍!
“慕容雄烈!”
林彻怒吼一声,宛如一头暴怒的雄狮,猛然起身,作势要冲出去,但被林长风死死拉住。
“都快死了,就别发狠了!从今以后,沧浪城再无少年天才!”
慕容煜也大笑着跟着父亲离去。
林彻目眦尽裂,五内俱焚,一直目送慕容雄烈父子离去,他才扑通跪地,给父亲连磕三个响头,含泪泣血,“父亲,孩儿不孝!我林彻发誓,今日之辱,必当百倍奉还!”
随后他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活下来!
唯有活下来,唯有变得变得无比强大,才能洗刷这奇耻大辱!
林彻抱着这个念头一路冲到后院仓房,想从爷爷留下的一些古籍中寻找解毒之法。
但还未走到仓房门口,他便感觉胸口气血翻涌,后背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连灵力都无法运转。
他便单膝跪地,用手撑着缓缓挺身,但刚站起,就再次摔倒,他再次起身,又再次摔倒……
尽管手肘和膝盖处衣襟已经渗出斑斑鲜血,但他仿佛没有感知般,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站起。
当啷!
怀中那柄玉簪跌落而出,他看着玉簪的眼神坚定无比,嘶吼道,“我一定会活下来!一定!”
就在他说话的刹那,他脖子上的玉坠和手中的玉簪仿佛产生了某种感应般,突然同时迸发出一股耀眼的绿芒,交相辉映。
林彻只觉眼前一白,便出现在了一片浩瀚云层之中,四周云气缭绕,无边无垠。
不远处白玉高台上躺着一樽宽大的石棺,石棺上斜插着一把巨大石剑,石剑上缠满了木桶般粗细的乌黑铁链,森严肃穆,蔚为壮观!
石棺前面竖立着一座黑色的高大石碑,石碑中间印着一个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掌印,仿佛是被人一掌拍出来的!
掌印中密密麻麻布满了奇怪的金色符文,而掌印两侧则镌刻着两行小字。
左侧:大道三千,何足齿中论谈!
右侧:万界诸天,乃我指间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