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重重落下,路行舟疼得大叫一声,冷汗直流。
这一刹那,他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脏话全都在心里骂了一遍。
而躲在人群里的刘氏也懵了。
在路行舟被带走之前,刘氏拿出不少银子给官差,希望他们下手轻一点。
那可是整整四十大板啊!一个弄不好人就被打残了!
青竹造苏云姝的谣,路行舟也只是罚她二十板子而已。
即便如此,青竹都被打得劈开肉绽,看样子最少得躺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行走。
现在路行舟所遭受的刑罚整整翻了一倍,这可如何承受得住?
“二!”
“啪!!”
第二板子再次落下,路行舟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晕死过去。
刘氏已经不敢看了,心里都在滴血。
她现在可以确定,银子全白花了!
而在盛封询旁边的小桌子上,却放着一个熟悉的钱袋子,正是刘氏悄悄交给那官差的银子。
苏云姝瞥了一眼,冷笑道:“你怎么知道刘氏会来这一手?”
“很简单,她心疼儿子。”
苏云姝叹了口气,“这银子说是刘氏的,还不如说是我的。”
她拿起来掂了掂,好家伙,分量还真不轻呢,目测最少二百多两。
就在前几天路行舟回来之前,刘氏还派人来找苏云姝要银子呢,说手头吃紧,想定是几身新衣服。
这些年来,苏云姝虽然和盛封询不清不楚,但她对刘氏是极好的,更不会在衣食住行上亏待她。
刘氏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高达几十两甚至上百两,这次她说要做好几件衣服,可谓是狮子大开口。
但没想到,她光打发官差就能用掉二百多两银子,这叫没钱吗?
要知道,普通的老百姓一年到头最多也就花七八两银子而已。
呵,刘氏确实是被她惯坏了。
底下的板子声不绝于耳。
路行舟一开始还能惨叫几声,但没一会儿他声音就低了下去。
只见他浑身湿透,汗如雨下,嘴里胡乱喊着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那些围观的百姓脸上也没有任何心疼之色,只是幸灾乐祸。
宠妾灭妻这种事,几乎历朝历代都有发生。
但凡是男人要面子的,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做得太过明显。
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人戳脊梁骨,二来,这种事情到底不光彩。
若换了些心狠的,大不了给妻子下点药悄无声息的死去,也算是一了百了。
可偏偏是那种趁着妻子活着的时候做出各种宠妾灭妻行为来的,偏偏是最为人不耻的。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若真不喜欢,大可合离,实在不行休书也凑合,何至于如此欺负女人呢?
今天或许会有人觉得,路行舟因管不住女人的事挨板子十分荒唐,但苏云姝相信,只要开了这个先河,以后那些人行事必然不会这么猖狂了。
约过了一刻钟,四十大板总算打完了。
路行舟昏过去整整三回,最后像个死猪似的被人从板凳子上抬了下来。�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