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滚烫,她也是年少无知,偷偷贴了他的小腿暖脚。
此时见他这般模样,真是想起更多的荒唐事,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回到相府了,反而觉得那时候无所畏惧的自己,更开心。
如今前世今生相隔,看着卫瑾,她别开眼了,却是忍不住笑了“殿下真是胡闹”
按理说,他昏迷着不应该知道的。
可他偏偏知道,只往床里挪了挪,给她让出了余地来,还拍了拍被角“又不是没有暖过,你怕的什么,谁也不会知道,我睁不开眼了,你若不敢,就算了。”
被角还掀着,那仿佛是给从前淘气的自己一个机会,此时无人,就像他说的那样,别人不会知道
从前种种留恋,还是什么,明珠走上前来,坐了床边。
春生还未回来,她脚下冰凉,犹豫片刻还是脱下了鞋袜,仔细擦了脚,回眸看着卫瑾,顿时多了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那那就冒犯殿下了”
他嗯了声,伸手将被角掀开更多了“过来吧”
真是冷,脚下冰凉,顾明珠抱膝坐了一边,占了被角盖住了两脚。
她定定看着他的脸“没想到还有相见的一日,可是殿下,我们现在这算什么呢叫别人知道了,还是要说我的。”
既然想要,那就争取。
她不能总跟着他走,什么都由着他。
经她这么一说,卫瑾果然抬眼“你说算什么”
他侧身过来,不由分说地扯过她脚腕,靠近了,明珠才惊觉到脚下温暖,他竟然将她两脚都揣了怀里暖着。
滚烫滚烫的,他身上滚烫滚烫的,明珠耳根也热了起来,心也跳得很厉害“殿下”
她下意识动作,他却是按住了她双脚“别动,再动,可真说不清了。”
滚烫滚烫地,那热度都似烧到她脸上去了,她天生体寒,养父去世后,一直跟着卫瑾住的,那时候也没有亲人,没有谁敢说她什么,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暖。
现在不再是那样无知少女了,反而多了局促,明珠抱住了双膝,不动了“明珠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
她低眼看着他,他也抬眼看着她,上上下下看了半晌,才开口“的确,本王天生贵胄,你既遇见,当抓住时机,切莫错过。”
她登时失笑,埋首在膝头,双肩微抖不已“”
卫瑾见她笑意,也许久没有作声。
过了好半晌了,她脚上终于有了点热度,他目光瞥过,落了她腰间的锦袋上面,抬手扯落了去。
明珠还不觉,一抬眼正看见他将锦袋当中东西倒了出来,铜牌就在其中,他伸手拿将起来,看着她了“本王在千里之外都听说了,相府明珠小姐,顾大人可有意为其招亲,现下你既然收了本王信物,自然就是本王的人。从前本王名声不好,怕顾大人有所顾及,日后多做表面功夫,你既想要名分,那就给你。”
她真想一脚将他踹开了去,什么叫她想要名分。
天下女子婚嫁,谁不要名分的
顾明珠弯腰将锦袋抢回手中,三下两下就把小东西都装了回来,唯独不去拿他手里的铜牌。她随即转身下床,穿上了湿着的鞋袜。
卫瑾怀里一空,手里的铜牌差点掉落砸到自己“你干什么去”
明珠回眸,对他微微欠身“唐突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不过明珠如今已是相府中人,实在不该在明王府流连,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着不等他回应,快步走了出去。
她伞就在门口,这会儿春生也拿了一双丫鬟的鞋过来,撞见她形色匆匆模样,有些急了“姑娘干什么去徐大夫还没回来呢”
透过他肩头,倒是能看见,外面雨停了。
顾明珠看见他怀中鞋了,也未停步“我得回去了,时间长找不见我,怕我爹娘心急。”
说着拿着伞径自走了出去,屋檐还滴着水,春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自家主子没有动静,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得送了她出去。
说来也是巧了,到了门前,徐春城坐车到了,见女儿要走,让她上了车。
春生连忙先一步回去报信,到了屋里了,地上静静躺着他家殿下向来不离身的铜牌,卫瑾一脸沉色,正靠坐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