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生,他对她有意,她注定是他明王府的人,那么她也不用矫情,和他慢慢走下去,将他那孤僻的性子拧过来就好。
好在她重活一世,多能想到一些,也没有那些少女的扭捏之心,见他问了,当然点头,再次重重道“知道,正如殿下说的,我喜欢殿下,我喜欢殿下,喜欢。”
卫瑾生来命格不好,一直孤僻,身边也没有什么人,看似冷漠,实际上最重情义了,那心中柔软之处,都是她。
她说了三次喜欢,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
或许,孩子在她心目当中,也没那么重要了,这么同他一起就好。
眼底都是温柔笑意,不似半分玩笑,明珠回身坐好,那唇上还有些许柔软感触,本就是血性年少,卫瑾哪里肯就此放过她,一回身,整个人就将她扣在了车壁上面。
他鼻尖抵着她鼻尖,气息与她距离已是极其相近“两位皇兄已有动作,兄弟相残向来并非我所愿,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父皇的心也从来不在我身上,他甚至责怪我,母妃是因我而死,我是煞星,我天命为此,只怕此生注定孤独,这样的我,你也喜欢”
明珠嗯了声,轻轻点头“嗯。”
卫瑾定定地就这么看着她,目光灼灼“你说你喜欢本王,那你喜欢本王什么”
他今日很不对劲,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反反复复地问她,非要她说喜欢他,永远不离开他之类的,本以为今生能将他别扭扭转过来,看来还是拧不过她。
可她想了下,喜欢他什么,当年是喜欢他的温暖。
也来不及多想“殿下生得好看,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他似乎没有想到是这个理由,怔住了,顾明珠哪里知道他心中是何作想,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还轻轻摩挲了下。
从前一直是克制着,今日也不遮掩了。
她指尖温柔,卫瑾一把握住了她手腕,随即一点点向前,到底沾了她的唇瓣上,那般柔软吮住了就不肯放开,心神荡漾之际,是吮了又吮。
虽是动作笨拙,但似无师自通。
被人需要着,被人喜欢着,被人牵肠挂肚着,才有存在的意义。
过了好半晌的,二人才慢慢分开,心跳得厉害,各自坐回原处了,谁也没有看谁,卫瑾将她手牵住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他看着对面车壁,略有侧目“看来本王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你从镇上开始,就打了本王主意。”
明珠低下眼帘,见他情绪好了些了,放心了“我以为殿下今日真的是要请我去赏花的。”
卫瑾哪里有那样的风花雪月之心“是春生想的由头,桃花有什么好看的,你可以多看看本王。”
看吧,就说不是他的意思。
明珠叹了口气,直勾着他的指尖“那如果说,是我想看呢”
卫瑾回眸,理所当然地“那就去看。”
她终究是没有忍住,笑靥如花的“嗯”
马车到了明王府上,二人为了避嫌先后隔了一段时间才下的车,进了府中了,后院桃林真的开始开花了,卫瑾带着她穿梭于桃林之中,走了好一会儿。
他将桃花摘下,点了她的发辫之中,少女亭亭玉立,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到底是年岁还小,不敢久留,宫里也又来人了,说是让卫瑾即刻进宫,他让春生送明珠先回去,匆匆又走了。
顾明珠带着五儿自后门回到相府,还不等回自己院里去,听说公主被娘亲请了去,连忙往前院来了。
顾夫人听闻公主到了相府,自然心慌意乱,连忙叫人给她留了下来。
此时顾淮玉已是回来了,连着顾景文都在前堂,明珠匆匆赶到时候,顾夫人也没避讳女儿,将她拉了自己身边来。
高乐公主落座一旁,顾景文站了母亲身边,直直地看着她。
大哥淮玉跪在堂前,背脊挺直。
顾夫人眼圈还红着“若讲不是,那就是我的不是,当年是我棒打鸳鸯,你们也断得利索,但是几年过去了,淮玉才回到相府,我就拉下这把老脸求求公主您了,他们现在夫妻恩爱,您千万不要跟我那媳妇提起当年事,若能不见最好不过。”
顾淮玉跪在堂前,垂着眼帘“娘,儿求您了,当年割袍断义,不论是什么情义,都断得干净,如今几年,也不可能再回从前,我与公主坦坦荡荡,今日之事也定是误会,与她无干的,至于婉如,娘也放心,我会顾好她的。”
的确是坦坦荡荡,卫敏来也不是找他来的,她向来骄傲,只怕在相府若是落了面子,半分忍让不得,明珠心中焦急,可提心吊胆之际,公主却是什么都没有辩解。
不过那浅浅目光,落了母亲身边。
明珠登时反应过来,再回眸时,发现了二哥顾景文的小动作,他双手抱拳,几次三番地作揖,谁也没有注意到。
顾景文是怕公主与母亲再起冲突,为以后留有一分余地。
明珠看得清楚,高乐公主几次张口欲言,都压了下去。
顾夫人抚额落泪,正是说着话,门口的菱角敲门,说是徐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