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笼罩过来的一瞬间,沈湘欢的呼吸不自觉屏住。
她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反抗推开他。
魏翊打量着她,修长匀净的长指抬起她的下巴。
指腹擦拭去她的泪水和掩盖的脂粉,露出下面的青紫——是昨日与江御林起争执之时,被他虎口掐着捏伤的地方。
晨起,她用了厚厚的脂粉掩盖,不曾想,没有被父亲母亲发觉,反而被眼下的男人发觉了。
他蹙起眉,俊脸神情清冷,动作却轻柔的,给她擦拭干净。
又拿出一瓶药膏,给她涂抹伤口。
男人冰凉的指腹,带上冰凉的膏药,更显得冷,可冰凉过去,下巴只有舒缓之感。
好近。
沈湘欢的鼻端不止有药香,还闻到了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江御林站在不远处的廊庑下,眼神冒火,攥紧了拳头指骨泛白。
咬牙切齿,看着前方被红柱掩盖,瞧不清在做什么的男女。
他理应冲上去的,也的确在发觉之时,奋力走了过来,势必要将两人捉住。
他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青天白日,竟然敢调弄他的沈湘欢,他的妻子。
可越走过来,瞧得越发清楚了。
红柱之后俯身的那个男人他的衣衫,方才来沈家的时候,正厅里见过的,月白色衣袍,白玉冠。
是裕王殿下。
可他不是早就离开沈家了么。
江御林上前藏着看得越发仔细了一些,是,那双流云步履,正是裕王殿下,何况不远处还站着他的侍卫。
身为人夫,沈湘欢是他的妻子,他自然是有无比正当的理由冲上前去,将她捉过来,质问对面的男人,甚至可以出手处置两人。
在这个偌大的丞相府,就算是沈丞相都不能拿他如何了,还有谁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