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泄了气。
当日夜里,两人行事的时候都各怀着心思,于是早早便结束了。
周婉儿久久没有办法入眠。
她可仰头看着江御林,生平第一次怀疑,她把余生的希望全都寄托给了江家,会不会押错宝了。
不,不可能,沈湘欢的嫁妆本来就属于江家,只要扛过了这个关口,她就能再想办法拿回来。
何况,江御林也算是人中龙凤,他年岁不老,又有上恩,假以时日,必然会飞黄腾达。
再者,当初费尽心思给江御林下药,又为他解毒,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孩子,谋算至今,没有退路了。
周婉儿在心里想着,明日要如何理那些账目。
身上很累,但也几乎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欢欢喜喜送走了江御林,周婉儿又去了账房,重新找人想要细细算账,
谁知道她才到账房,那些婆子丫鬟就堵过来了,问她什么时候发月钱,已经周转不开了,家里有人等着花钱买药吃。
还有早上去采买瓜果菜蔬的钱财已经不够用了,几房几房点名了要吃什么,必须要从哪家买,又有谁吃什么过敏。
昨儿的账还没有结,那边的东家来催债了,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四下都是人,各种味道冗杂,都等着她拨钱。
周婉儿有丫鬟护着,都被挤得一下子找不到北,甚至被踩了好几脚,脱不开身,妆容发髻都花了。
“”
沈湘欢倒是睡得很香甜。
她原先在账房有一个很忠心的眼线,周婉儿查账的第一日,便来给她传信了。
“奴婢依着少奶奶所言,已经把家里的亏空,所有的账目全都摆到了台面上去,那位少奶奶看了之后脸都吓白了。”
沈湘欢欣赏着她的新丹蔻,饶有兴致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