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芊谣看着郎怀山十分痛心地摇了摇头:“相遇一场便是缘,我送你一件礼物,不必谢。”
她喉间咒印一闪,朗怀山当场昏迷。
俞惊鸿抱着晕倒的郎怀山,怒瞪向巫芊谣:“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是巫修,还能对他做什么?”
“是个很有意思的诅咒,你猜猜看,会是什么?”
巫芊谣大笑着离开,刺耳的笑声在秘境中荡出回音,俞惊鸿根本没心思去追她,抱着郎怀山立刻赶回六壬宗。
他在床边守了郎怀山三天三夜,郎怀山终于清醒。
“醒了?”俞惊鸿摸上他的脸,眉头紧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郎怀山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疏离:“俞惊鸿?你怎么会在我房中?”
俞惊鸿被他问得一怔:“你被巫修诅咒,我不放心,所以一直守着你,而且这间房现在是我们的房间。”
“我们?”郎怀山眼底漫起嘲讽,大力拍开俞惊鸿的手,“你还真像大家说的一样,见人就扑。”
“我对你没兴趣,请你离开。”
俞惊鸿被拍开的手悬在半空,愣愣看着郎怀山,终于察觉到不对。
这两句话郎怀山都曾对他说过,在他们初入宗门的时候。
在六壬宗,道德有瑕疵的人并不会被过多谴责,但一个人若是不忠贞,那你完了。
俞惊鸿自小在青楼长大,虽然只是做些端茶倒水的活,但耳濡目染,与人交往时动作难免比常人亲昵些,他自己并没有旁的心思,像小孩一样,觉得谁好就总想挨着他。
但他没有别的心思,不妨碍旁人有。
在俞惊鸿接连拒绝了五个想跟他结为道侣的人后,他在宗门的名声便突然坏了。
大家都说他水性杨花,玩弄感情。
他渐渐被宗门的人排斥,孤立,走到哪里都有异样的目光,后来他就常常去宗门后山的小湖边独自修炼。
这里安静,不用跟那群傻比说话。
直到某天他意外撞见了在湖里洗澡的郎怀山,那时大家都还没学会净尘诀。
湖水清澈,俞惊鸿有时口渴还会喝,他自己都不舍得在这干净的湖水里洗澡,看见郎怀山时他瞬间就炸了。
说不清他到底在气什么,像是在气自己的领地被人入侵,又好像只是单纯觉得这么干净的湖水不该被弄脏。
他没有深究,跳下湖怒气冲冲去揍人。
被惊动的郎怀山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便卸下防备,朝俞惊鸿冷声道:“你还真是见人就扑,不过我对你没兴趣。”
他是新弟子里很受欢迎,想跟他结为道侣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他听说过俞惊鸿,以为他也是来跟自己示好。
俞惊鸿冷笑一声,飞身朝他脸上踹去:“我扑你爹个蛋!”
郎怀山被愤怒的俞惊鸿摁湖里一顿猛揍,那时候大家都是刚入宗门,没学什么像样的术法,打起架来还没有章法。
俞惊鸿偏瘦,但肌肉爆发力十足,踢、踹、挠、咬,打得郎怀山毫无还手之力。
郎怀山比俞惊鸿要强壮些,但一开始失了先机,差点被俞惊鸿摁湖里给淹死。
两人在湖里大战半宿,郎怀山的胸膛上没有一块好地。
打累的两人靠在湖边,郎怀山下身浸在湖里,背靠着一块青石,眼前是双腿夹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哭的俞惊鸿,
“谁扑他们了,一帮心里没数的臭男人,我只是想跟他们当朋友又不是想跟他们做道侣。”
“明明是他们自己误会,为什么骂我?!”
“我只是不懂跟人保持距离,但我已经在改了,我改不行吗?我不可以改吗?!”
郎怀山拧眉看着他,胸膛肩背上又是牙印又是挠痕,无奈道:“被揍的是我,你哭什么?”
俞惊鸿冷静了点,抬起胳膊擦了把眼泪,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郎怀山,大吼:“给我道歉!”
郎怀山擦了把脸上的唾沫花,为免继续挨揍,十分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不该听信谣言误会你。”
俞惊鸿被一句对不起给哄好,瞬间熄火,盯着郎怀山看了好半晌。
睫毛好长。
睫毛很长的郎怀山伸出手指把他抵开。
“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