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门在外,必须要有钱财傍身,不然食宿都难以保证。然而风玄上次带回来的钱财已全部给了为他家建房的匠人,现在哪里有什么钱财?他虽是打猎好手,可以用猎物换钱,但是他做事从来就很有分寸,从不大肆捕猎,而是只取所需,以满足一家人的温饱为准绳。
没有钱财,他自然不好流连市镇之中。遇到城市或乡镇,他一般都是简单逛逛,时间差不多时,便到山野间找个荒僻之地休息。若是遇到大一点,一天逛不完的城市,他若是感兴趣,就会在城外山野找个地方居住,第二天继续去逛。他也不怕被人认出,因为几年过去,他由少年成长为成年,不论容貌还是气质,都有了巨大改变。如今,他身高八尺有多,躯体比之少年时雄壮健硕不少。其面容虽然轮廓大致不变,不过因彻底褪去了婴儿肥,棱角变得分明了许多,五官也立体精致了许多,脸型仿佛也变长了些。至于气质,由以前的野性孤傲变得儒雅内敛、温和淡泊,像是历经沧桑后超脱了世俗。
如此,他一路悠然前行,随遇而安,转眼就是两个多月过去。这段时间,他走过了不少地方,见到了不少事物,也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还是各处的草寇。他们有的成群,有的数十上百人一伙,有的据险而守,打劫过往客商,有的四处流窜,走到哪抢到哪。
对于这些草寇,他却未怎么搭理,尤其是对那些据险而守的团伙,只要不来招惹他,他都是不闻不问。他看得出,这些草寇大多都是因生活所迫,或者被权贵所逼,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落草为寇。当然,他也并不认为这些人的作为正确,更不愿与他们为伍,毕竟别人的权势富贵应该也是其自己或祖辈经过一定的努力甚至牺牲所换来的。他一个外人,不知那些权贵的财富是否正当,也不知那些草寇是否真的无愧,所以自然是两不相帮的好。当然,若是遇上那些欺压弱小的人,不管是草寇,还是权贵,他都会管上一管,不过他都是暗中出手。
这一天,他正在官道上前行,突然见到前方一峡谷口有两伙人激战。透过交战双方可以看见峡谷中停着一辆残破马车和几匹骏马,且周边散落着不少乱石。很明显,又是草寇劫道,这些草寇先是在大道两边的山上埋伏,待被打劫一方进入峡谷后先是用乱石砸,然后在被打劫一方闯到峡谷口时,现身阻拦。
草寇一方,人数较多,足足四五十人。不过他们显然都没学过什么武功,战斗技巧很是拙劣,甚至连兵器都没能配齐,大多数人都是用的锄头或者木棍。而且他们大多数人的战意也不是太高,显得随波逐流,只有五六人看起来颇为凶猛无畏。而另一方还有战力的只有十来人,这些人虽都比草寇一方的人强,但绝大多数看起来都只是经过些操练,说不上有什么武功。算得上有武功的仅两位,一位妙龄美貌女子,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文士。而他们这一方的人虽然个体更强,但都有伤在身。
如此,打斗双方,一方人数众多但没有什么战力,一方虽个体更强却有伤在身且人数太少,所以一时间双方也算是旗鼓相当。风玄自然不会管此事,他怎知这些草寇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又怎知被打劫的一方是不是什么欺压百姓之人?估计双方都不会是什么纯良好人。尤其是被打劫这一方,他们的财富,十有八九都是盘剥百姓而来,不知害得多少百姓要死不活。
不过,他虽不想掺合两方争斗,却也不直接离开,而是就在远处依靠着一棵大树观看起来。他觉得,这些人的打斗虽然粗糙拙劣,但其中也蕴有一定道理,可参详参详。而他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打斗双方的注意,不过双方见他没有出手,一开始也都没理会他。然而不久后,被打劫一方眼看就要坚持不住,那位文士喊道:“小兄弟,请搭把手。”
风玄淡然一笑,说道:“老兄弟,抱歉了,我不会武功。”这文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不会武功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看人打劫?不过他也不好恶语相向,以免风玄帮助草寇,只得再次开口道:“你若是帮忙,我等脱困后必有重谢。”
风玄依然一副云淡风轻样子笑道:“什么重谢?我力气小,拿不拿得动?”那文士还要再说,但那貌美女子显然是生气了,愤然道:“方叔,不要求他,铁石心肠的胆小鬼。”风玄依旧面带淡然笑意,显然不将女子的气愤或激将当回事。
见他无意出手,草寇一方一位作战凶猛,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头领的大汉大笑道:“小兄弟,好样的,这些人一天天盘剥百姓,搞得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居然还敢出来抖威风,早就该教训教训了。”
这些草寇虽出身普通,但是也不笨,尤其是作为头领的人,更要有些眼力。见风玄看到如此场景还敢悠然看戏,自然知道他应该有些本事,所以肯定不想他帮助敌方。而不想他帮助敌方,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区分阵营。将他拉入己方阵营,并将己方置于正义一方。同时将他与对方的阵营分剥,将对方置于荼毒百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