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笙心疼的瞬间眼睛都红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却不舍得大声责骂他一句,“江淮时,你傻不傻?你缺钱可以告诉我,你这么拼,不要命了?”
江淮时被打时没哭,被人灌酒时没哭,却在见到她哭的时候,自责到哭了。
他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髓,“对不起笙笙说好不让你掉眼泪的,你别哭。”
洛九笙顺势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他掌心里,“阿时,这是我这些年攒的零花钱,你拿着用,先给阿姨看病要紧,以后记得还我。”
一身傲骨的少年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哭了。
江淮时把头抵在她的颈窝,灼热的眼泪不住往下流,“笙笙,钱我日后一定会还你,我也一定会出人头地,等我。”
“我信你。”
洛九笙知道,她要是不说最后那句‘以后记得还我’,江淮时是不会收她钱的。
没想到从分手那天开始,再见已是六年后。
六年,已经让他们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她家境优渥,爸爸开着上市公司,从不缺钱。
如今她却因为曾经最不屑的‘钱’出现在这里
而江淮时他的确做到了,钱还给她了,也混出了名堂。
可已经物是人非。
正如他刚刚所说,他们两清了。
清的不能再清,清的再无瓜葛。
思绪凌乱结成了一张网,凝结在心口,越是挣扎网的越紧。
洛九笙久久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对江淮时抱有任何期待,可心底的抽痛却是那么真实,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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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洛九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蒸气在浴室中弥漫,模糊了镜子。
她站在淋浴下,温暖的涟漪流淌在她的肌肤上。
水滴顺着她的头发缓缓流下,划过她的心口,不舍地落下。
心口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赫然是一处纹身,只有三个字——江淮时。
干干净净,简简单单。
而同样的纹身江淮时心口也有一处,相反,他身上的纹身是她的名字。
那是洛九笙十八岁生日后两人一同去纹身店纹的,是彼此约定终身的信物。
江淮时当时还打趣,如果有下辈子,就算她变成阿猫阿狗,他也一定会通过这个印记找到她。
事过境迁,她纹身的印记依然清晰如初。
她不知道江淮时身上的纹身有没有刻意去消掉?
应该是消了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会傻傻地在原地一直等。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快餐时代,再也不是那个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的纯爱年代。
而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洛九笙没在浴室多待,生怕陷入回忆的热潮,吹完头发后,便随手裹了件浴袍便出了浴室。
客厅黑漆漆的没开灯。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