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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宣玑“我们那个胖丫头”

东川的巫人族村落, 当年依山而建, 族中几乎没有平地,想去邻居家串个门,都要来回爬好几个坡, 饮食习惯也偏素族里没地方大规模养活牲畜,能吃到的肉食除了散养的鸡, 就是水产因此族里人都比较苗条。

宣玑愣了好一会,忽然忍不住笑了,骂道“阿洛津那小矮子, 总笑话妖族和人族傻大憨粗,就他们巫人以秀和雅著称。呸, 秀雅个球明明是他族天天吃糠咽菜,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 有本事移民过来住两天, 试试看他们吃得胖吃不胖。就阿洛津那饭桶馋死鬼转世,二百五十斤算便宜他”

盛灵渊的手被源源流出的血黏在青铜鼎上,眉目却柔和下来。

阿洛津知道天魔剑, 总是很好奇, 常说要好好活个百八十年,“争取有一天也能和剑灵彤一起玩”。

其实少族长完全是自作多情,剑灵快烦死他了,一点也不想跟他玩。

这俩东西差不多的年纪,半斤八两的心智水平,在没出息这一点上不相上下。在东川时, 剑灵已经自觉是个男子汉,学会别扭了,不愿意再叫“灵渊哥哥”,不想这称呼被阿洛津在不知情的时候捡走了,小剑灵自己不要,也不肯给别人,顿时怒不可遏,单方面地跟阿洛津结了梁子,一气好多年。

阿洛津年少时,无聊话多,常常在盛灵渊耳边“叭叭”起来没完,半大不小那会尤其喜欢高谈阔论,盛灵渊听得多回得少,但听他说话时总带着点“很有趣”的笑意,笑得阿洛津越发以为自己妙语连珠,一点也不知道旁边其实有个看不见的剑灵在跟他顶嘴。他说一句,剑灵就在盛灵渊心里编排一句,这二位的声音一内一外,活像一对毛没长全的小鸡仔捏着嗓子隔空打鸣,又消郁又解乏。

盛灵渊弯起眉梢,几不可闻地对宣玑说“你怎么有脸说别人是饭桶没猜错的话,朱雀图腾被我们这边扰乱,罗翠翠应该是出了问题,巫人语混进了回响音,很可能是那个影人吞了罗翠翠。”

宣玑就朝着那些突然纠缠在一起的藤条喊“喂,小矮子,你还在那影人肚子里闻什么排泄物,还不出来大闹天宫你不是要见我吗告诉你,你的梨干都是我偷的,你们家后代在给我当小弟,我看她一眼,她就得把兜里零食都上供,你听着爽不爽啊”

他笑着笑着,眉梢与嘴角就像被拴上了千斤坠子尽管奋力地上扬,还是无可奈何地低垂了下去

人族能吃饱饭的那天,来得太晚了,阿洛津没活到中年发福,也没能长成两百五十斤的样子供他笑话。

他俩唯一一次碰面,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没找着前尘,未及叙旧,便又擦肩而过。

可是有多么有缘无分啊。

平倩如要往耳朵上扣屏蔽器的手停在了那里,外勤的同事以为她屏蔽器出了问题,骂了一声“累赘后勤”,就连忙要上来帮她。

平倩如却一抬手挡住了“我先不戴。”

回响音里那奇怪的语言语无伦次的,只是反复念叨着“巫人族的血脉”,像传说中死去多年的地缚灵,忘了一切,被困在生前的某处,徘徊不去。

“血脉”她愣了愣,伸手摸向自己的耳后刚刚碎了的屏蔽器在那留了一条小伤口,平倩如用手指尖挤出了一点血,缓缓地蹲下,刚碰到地面,地上就钻出一根细小的草茎,卷住了她的手指。

外勤们看见草就害怕,当时吓了一跳,一个要拉她起来,另一个已经把手按在了腰间的秘银上。

平倩如连忙阻止“别打等一下”

她觉得有某种异样的情绪从那小草上涌过来,说不清什么感觉像是梦回时忽听童年小巷里小贩的叫卖声,睁眼一看,恍惚自己还年幼,已经过时的亲人正在旁边打着扇。又或者是阔别故土多年,再回家,物不是、人也非,街道与房舍都改头换面,正自迷茫时,忽然抬头认出身边的大槐树是小时候爬过的。

平倩如不明白回响音里掺杂的声音是什么,也不明白它从哪来,她只是本能地信任那个声音。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脸上有点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潸然泪下,她在模糊的视线里突然抬起头,对同事说“我可能有办法接入回响音了”

笨重的回响音设备很快被推过来,转换器对准了那根缠住平倩如手指的草,那小草好像知道她想要什么,迅速抽条长高,成了郁郁葱葱的一束,温柔地攀上转换器的接头,缠了上去。

外勤们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根草是哪边的”

平倩如“所有操作过回响音的都过来帮我打电话回总部,征集所有跟我一样的人就是曾经被判定为特能,但始终没有表现,也无法判定特能方向的让大家都来试试,或许可以”

乱成一团的前线屏蔽器发放点

有外勤终于找到了备用的结界设备,结界网一开,混乱的人群“暂停”了,一时间,广场上只有广播声,与燕秋山压抑的喘息声。

王泽伸手按了按燕秋山肩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大批秘银子弹看准了他们松懈,突然从四面八方打了来。

王泽一把护住燕秋山,带着他和知春原地滚开,与此同时,结界网再一次被打碎了。

王泽汗毛倒竖,做好了被人踩一万脚的准备“奶奶的”

可也许是混乱被打断过一次,上头的热血被寒冬腊月的西北风吹凉了,方才已经吓得濒临崩溃的群众忽然被放开,却也只是起了轻微的骚动,并没有继续吱哇乱叫,有一部分人还亲眼看见了方才诡异的一幕那些可怕的银色子弹完美地绕开了他们这些一动不能动的“木头人”,不自然地拐着弯,只追着那些“特能人”打。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那个好像真的不打我们”

“不打你们也快滚谁知道他们一会有没有别的招”王泽吼道,“各部门注意,三点钟方向最少有两个狙击手,八点钟方向操了”

风神一的现任与前任队长在一起的目标太大,秘银子弹迅速锁定了他们,紧接着,密集的银光朝着王泽他们砸了下来。

王泽和燕秋山同时推开对方,两人往两个方向退开,燕秋山方才本来就脱力,腿又瘸,一下没站稳,摔了一跤,手肘重重地戳在地上稍有格斗常识的人都不至于摔得这么惨,可燕秋山似乎已经忘了他学过的一切,他只顾紧紧地抱着知春,一侧歪滚到了不知谁脚下,他也没抬头,尽力蜷起后背,严丝合缝地把知春保护起来,至于其他,都顾不上管了。

可是就在这时,那穷追不舍的银光突然消失了,燕秋山只听见秘银落在周围地面上的声音,他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一个老人站在他旁边,那老人把厚厚的棉大衣脱了下来,张开双臂撑着,干瘦的身体像个稻草人的木架,把那大棉衣撑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罩住了燕秋山。

燕秋山从没见过这个老人,秘银划过夸张的轨迹避开他,老人明显是个普通人。虽然勉强算是干净,但干燥而沟壑丛生的脸、领口袖口的磨边,以及扣子上掉出来的长线头,似乎都透露出老人生活不那么富裕。他那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的皱纹里卡着眼泪,连泪水都似乎比别人浓稠,颠来倒去地把“小张是好人”说了好几遍。

燕秋山恍然想起,那位被秘银打死在他面前的、不怎么熟稔的同事好像就姓张。

“我们住邻居从小我看着他长起来的,”老人的声音淹没在嘈杂里,只有特能敏锐的耳朵才能捕捉到他微弱的呼喊,“我是五保户,又不中用,又没脸老也不死,老楼里连个电梯也没有,以后谁给我扛大米啊你们干嘛要打他呀”

老人茫然地抬起头,像个笨拙的老母鸡,一边用自己当着秘银子弹,一边喃喃地,不知道在问谁“什么坏世道啊”

王泽赶过来“燕队没事吧”

“追”燕秋山一撑地面,摔开的金属拐杖在不远处分解变形,化成了无数小零件,包裹支撑住了他的伤腿,“把那些放冷枪的王八蛋都抓回来,一个也不许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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