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涵看见穿着睡衣的顾少棠从顾眠房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顾少棠刚关上门,一抬眼,就看到走廊里的苏韶涵正惊愕的看着他,脸上柔和的神情不自觉又冷淡起来。
他松开门把手,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看起来并不打算和苏韶涵打招呼。
“少棠哥。”苏韶涵主动朝她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一个玻璃碗,盛着一碗切好的水果。
顾少棠礼貌的停下脚步,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有事吗?”
苏韶涵分明见过,顾少棠面对顾眠时日渐温柔的神情,可是面对她,却永远都是这副冷淡又淡漠的神情。
虽然妈妈告诉她,不要在顾少棠这一棵树上吊死,可是她这段时间也接触了不少人,可接触的人多了,就越是显出顾少棠的好来,反倒执念更深了,特别是看着顾少棠和顾眠日渐亲密,她更不甘心。
她又哪里比顾眠差了?
不过就是顾眠比她会投胎罢了。
明明以前顾少棠对顾眠也冷淡的犹如陌生人,现在却每天晚上都和顾眠待在一个房间里,她已经不止一次撞见顾少棠抱着顾眠回房间,只是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顾少棠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顾少棠穿睡衣的样子。
嫉妒和酸意在她胸腔里沸腾起来。
“少棠哥,你上班是不是很辛苦啊?最近看你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晚。”苏韶涵说。
顾少棠依旧冷冷淡淡的:“还好。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等等。”苏韶涵立刻把手上的托盘往前一递:“少棠哥你最近那么辛苦,吃点水果吧,我都切好了。”
顾少棠“谢谢,我睡觉前不吃东西。”
说完略一点头,就绕过她往房间走去。
苏韶涵心里难受极了。
眼看着顾少棠进了房间,她又转身看向顾眠的房间方向,那双在人前总是温柔楚楚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恨。
第二日顾少棠三点半就被领导打发出去招待一个小客户,一直招待到晚上七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招待结束以后不需要再回公司,他没有第一时间回顾家,而是打车去了师兄那里。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师兄看他浑身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你那里能不能干?不能干过来帮我,这不是存心折腾你吗?”
顾少棠一言不发,只是松了松领带后,疲惫的问:“方便吗?我想借一下浴室。”
师兄愣了一下。
顾少棠借用了浴室,把浑身的酒味和烤肉味都洗干净了,又刷了牙洗了脸,确定身上没有酒味了才换了衣服准备离开:“师兄,我先回去了。”
师兄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闻言立刻站起来问:“不是,你什么情况啊?就专门跑到我这儿来洗个澡?”
顾少棠站在门口低头换鞋:“嗯。最近有点特殊情况,可能最近都要过来麻烦你了。”
师兄走过来,犹豫了一下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该不会流离失所了吧?”
顾少棠换好鞋,无奈的笑了一下:“没有。”
师兄有点担忧的看着他:“你还撑得住吧?”谁能想到他这个最被老师看好的小师弟,金融系被无数学弟学妹仰慕的师兄现在混的那么惨?也不知道他图的什么。
“没到那个程度。”顾少棠轻描淡写的说:“我先走了。还有人在等我。”
师兄顿时皱起眉:“你还有约?!”
“不是。”顾少棠眉眼温柔起来,罕见的露了丝笑:“家里的妹妹在等我。”
师兄更愣了:“不是,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等等,你说的该不是那个”
“我走了。不用送了。”顾少棠不等他追问,就拉开门走了。
最近钟悬予因为顾眠上学的原因,治疗时间改到了晚上六点,治疗完一般就七点多了,顾少棠下班下的晚,倒是连续半个多月两个人都没能碰上。
今天钟悬予来的晚,顾眠晚饭吃的不少,她喜欢吃的粉蒸肉,大概是小时候吃东西吃的亏了,所以长大了也落下个贪吃的毛病,不小心多吃了几块,又撑又腻,见着钟悬予还皱着眉不舒服的样子。
钟悬予听了她不舒服的原因,忍不住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久穷乍富,吃肉也能吃到撑。”
顾眠听了愣了一下,想着可不是么?
她出身低贱。
妈妈是按摩店里的洗头妹,兼职做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