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素盯着梦魇，一字一顿的道：“但我愿，称你为邪神！”
一句话，就仿佛是给梦魇盖棺定论了。
“我谷云素，以月神教掌门之名义，今日在此立誓，你为邪神！”
月神教有没有享受这个梦之界的气运？
当然是有的。
毕竟，月神教曾经是天下世家宗门之首，是与燕国皇室荣辱与共的国教，每一代月神教的掌门，皆为国师。
谷云素的话，代表的是月神教，这是在让月神教的气运，背离冥冥中的天地规则。
换做是寻常时刻，对梦魇的影响倒也不大。
但此时，她的本源真身被秋无蝉牵制镇压，这导致谷云素的话，直接就折射到了梦魇的身上。
秦昭的破妄神眼观察下，梦魇本来是天圣境巅峰的修为境界，明显是衰落了一些。
梦魇和陈玄天的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陈玄天曾经是人，梦魇则完全是天地规则显化出的虚神。
所以必然会受到冥冥中的气运等影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和人间王朝的兴衰，其实是一个道理，百姓们生活在水生火热中，与王朝离心离德，王朝自然会蹦跶，烽烟四起。
此刻，那冥冥中聚拢的气运，就有着崩塌的迹象了。
“我李均相，愿称你为邪神，狗屁的母神，老子不认，天底下当兵的，谁敢认，老子李均相第一个不答应！”
李均相忽然爆喝。
他这番话，不仅仅是自己不认，还拉上了无数军士们，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有资格这么说。
他的武侯，自然也秉承着气运。
很快，还尚存的大宗师们，在突破天梯境以后，纷纷开口，全都不认梦魇那个母神。
这些大宗师们，已经完全感觉到了，来自天道的恶意。
能够成为大宗师的，一定都是人中龙凤，已经走到了四象境的顶点，却发现前面已无路。
那种绝望感，会折磨着大宗师。
也让他们心中对梦魇的恨意，远比一般人更多。
“朕也不认！”
在这样的时刻，纪浣纱开口了。
她站在了一座山的山巅，俯瞰群山，抬眸望着梦魇，再度道：“朕也不认，不认你这个所谓的母神！”
“阻隔天下修行路，此乃邪神所为。”
“朕会拟诏，朕要逆伐上苍，朕要为天下修士们，讨一个说法！”
这一个“朕”字，代表的便是煌煌人道洪流，代表的便是天下大势，代表的便是天下气运。
于是秦昭很清晰的感觉到，梦魇的修为境界开始迅速跌落。
从天圣境巅峰，跌到了天圣境后期，再跌落到天圣境中期，这才是终于停了下来。
尽管天圣境中期依旧很强大。
可比起之前的天圣境巅峰的无法战胜，已经好太多了。
气运分崩离析，梦魇未战先伤！
纪浣纱乃是人间帝王，她掷地有声的话语，再加上拟诏，讨伐上苍，对于气运的影响太大了。
梦魇此前的经营，此间的离间，于此刻彻底告破。
秦昭当然能察觉到，这是秋无蝉镇压梦魇本源真身的另一个用意，就是要梦魇露出破绽，让世人认清她的真面目。
“秦昭，这就是所谓的人心所向吗？”
梦魇在此时望着秦昭，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刚才无论是谷云素、李均相，还是纪浣纱开口，她都没有去辩解，去阻止什么。
直到此刻，却忽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