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常人所说的不近人情,相反,吐字时透着丝丝松懒,令人觉得莫名舒适。
瞿绾眉记下他所说的布料,行礼道:“是,王爷,臣妇已记下。”
她话落之时,手中的笔突然啪哒一声掉落在地,借着力朝帘子内滚去。
一旁的女使纷纷大惊。
瞿绾眉自个也有些慌神,那笔刚才还明明握在手中,不知为何会突然滑落。
沾着墨水的笔,缓缓滚落到帘子里头那人的脚下。
女使小厮众人齐刷刷跪地:“请摄政王恕罪,婢子们这就将笔拿出。”
在摄政王跟前落笔,等同于殿下失礼。
瞿绾眉心里跟着有些犯怵,屋子里的气氛从方才的舒适自在,变得隐隐紧张起来。
就在当大家都以为摄政王会责怪时,他朝帘子这边走来两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笔,从微黄帘子的缝隙中将笔递出。
“南山街的羊毛笔,很是贵重,请夫人收好。”语气和方才一样,并未有怒火。
瞿绾眉一怔,起身走到帘子前:“是,王爷。”
二人离得更近,仅隔着一道纱幔,没有了光的折射,离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
瞿绾眉伸出双手去接他递来的笔,只看见他手掌向上,和上次在街道时不同,这次很近,近得她能看清他手掌的纹路。
他的手不像平常世家公子那般清秀,而是宽大有力指节分明,指腹间有明显的手茧,不愧是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