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愿”那边接收了康念葭的报名材料,娄迩按学校通知的时间,要带小妮子到学校先和老师见一见,当面了解情况。去接小妮子时,没想到是康靖安亲自开的门。
他明明说过他今天没空,而且照往常这个点,他也应该在公司。
“你怎么在家?”问完娄迩发现,康靖安的脸上挂了彩,她惊诧,“出什么事了?”
康靖安手上拿着颗热鸡蛋揉额头的淤青,眉头拧得深:“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晚离开铭都前,侍应生给他带话,说有位客人要找他谈生意。鉴于铭都是会员制的高端场所,他不疑有他,折返上楼去到指定包厢,怎料刚进门,冷不防被人兜头罩了黑色尼龙袋,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
事后,调不出监控也没人清楚那个包厢的客人究竟是谁,只能猜测可能有客人喝醉了酒打错人,铭都的经理连连道歉,开除了侍应生,并做出赔偿,一再恳请他大事化小不要报警,否则影响铭都的声誉。
由于霍二公子开口帮忙求了情,所以最后他同意不追究。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娄迩显得很是关心。
她关心的并非康靖安,而是康念葭,怕大人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小孩身上,这种事情光新闻里报道出来的就不少。
康靖安则因她的话心情愉悦:“放心吧,我很肯定我没得罪过人。”
保姆在这时带着小妮子从楼上下来。
娄迩的笑容立即展开,从保姆手里接过小妮子,抓起她胸口的围兜给她擦溢出来的口水,然后往她两边脸颊各亲一口:“一个星期没见,葭葭想姨姨没有呀~?”
小妮子在面对娄迩的时候总是比较有反应,游离的视线聚拢许多,吊斜的双眼瞅着娄迩咿咿叫。
这咿咿,已经是这两年康复治疗的成效了。去年之前,小妮子还连一个单词都不会。
这三个月中断学习期间,娄迩生怕小妮子又生疏遗忘,除了交代保姆每天尝试和小妮子说话,自己也尽量多抽时间给小妮子作辅助治疗。
康靖安含笑看进她们的互动,道:“等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和你们一起去学校。”
“你不用去公司?”
“不用,陪葭葭比较重要。”
娄迩心里一顿,最终什么也没说。
季新成原本应该下午去交班,一早却接到主任的电话,临时要他去S大参加交流学习。
交流学习的主要内容是多位儿科专家的学术讲座,季新成一向对这种开大会模式犯怵,加之没休息够,大半场都在打呵欠,差点没捱住,趁着中场休息的空隙去买咖啡。
店里的扫码机坏了,暂时只接受现金付款。
季新成掏钱包的时候,一张照片从里面掉出来,落在柜台上,恰好正面朝上,一家三口的脸顿时映入他眼帘,铺陈他眼底浓黑的墨。
昨晚在铭都的包厢里捡到的。
新手爸爸难掩喜悦地抱着刚出生的婴孩,及耳短发的女人依偎在旁靠躺着病床,对着镜头同样笑得开心。
那女人虽然和娄迩长着一样的脸,但之于季新成而言非常陌生,仿佛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另一面。
“先生,您点的美式好了。”
“谢谢。”
季新成接过杯子往外走,一出门就见马路对面“星愿”特殊儿童教育学校门口,女人和保姆抱着孩子弯身上车,男人抬手体贴地帮她护着头顶,待关上车门再回到驾驶座,驱车离开。
之前因为工作室的工作缘故,娄迩和“星愿”的校长及老师已经认识,今天的见面便格外顺利,快速将入学手续办妥,定好后天孩子就能上学,从熟悉学校的环境开始。
娄迩原本打算从学校出来后就近带小妮子去她工作室玩一下午再回家,碍于康靖安在,她作罢,让康靖安送她到工作室,和小妮子道别,她自己下了车。
乔瑜见娄迩只有一个人,满怀的希望大大落空:“小葭葭人咧?”
“我姐夫今天在家,所以不剥夺他们父女俩的亲子时间。”为表安慰,娄迩特意在楼下买了她最喜欢的奶茶。
乔瑜如她所料兴奋尖叫。
娄迩默默叹息小妮子只等价一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