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三天,工作室正式开始春节假期,娄迩征询大家的时间后,组织到港城搞团建,本质意义其实就是老板机酒全包,犒劳他们在港城小玩一通。
娄迩把小妮子一并带去,保姆亦随行。
乔瑜自告奋勇安排团队行程,特意把海洋公园和迪士尼列入其中。
虽然大家玩得算尽兴,但不管怎样都是为了关照孩子,第二天下午娄迩便带小妮子和保姆提前回酒店,让乔瑾、乔瑜、袁满三人自由活动。
除了还他们私人时间,也是因为娄迩和那位刚从加拿大回国的朋友约好了下午见面。
作为伴郎之一,季新成基本被绑定在韩斯洛身边,下午婚礼结束后,距离晚上的婚宴大概五个钟头,他才得空休息,比上班还累,至少上班的时候他不用和其余伴郎一起被伴娘团出尽奇招加以折磨。
微信朋友圈里又被乔瑜刷屏。
和她互加好友之后,季新成发现她相当热衷于向好友们展示她的个人生活。
比如,某日她发一张委屈脸的自拍,指着背景里出现的另外一道身影,特意标注“万恶的老板本恶”,以哭诉自己惨遭老板扣奖金一事。
不到一天,她又发一张眉开眼笑的自拍,指着背景里出现的和昨天同样的另外一道背影,特意标注“全世界最好的老板”,炫耀即将开启年前福利。
前天晚上开始,从S市出发到落地港城,再到每一处行程,乔瑜更是用照片Po得一清二楚,自然没有一次的照片落下过展示她亲爱的老板。
很荣幸地,她成为难得不被季新成屏蔽的话唠。
而最新的一条,乔瑜满屏八卦:“盲猜一波,小娄姐丢下我们仨儿先回酒店,是要去约会男人~!”
季新成的视线久久停留。
“喂!”韩斯洛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站来他身侧,“你不要一个人躲这里,别人以为我招呼不周。打打麻雀什么的,酒店里多的是休闲活动。”
季新成收起手机,别开脸咳嗽两声:“我个病原体,就不往人多的地方凑了。你去招呼你其他亲戚朋友,不用理会我。”
韩斯洛突然不说话,目不转睛盯住他。
“怎么了?”季新成戏谑,“别拿泡女人时候的眼神看我。”
韩斯洛笑着给他肩膀一拳:“我是想说,两年没见,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季新成往前倾身,手肘撑护栏上:“你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韩斯洛话锋一转:“但你看到莫临渊的反应还是那么大。”
季新成并不否认:“我讨厌的人不多,他是少数的几个之一。”
“那我是不是应该向你道歉?没提前告诉你我这次也请了莫临渊?”
“你的婚礼,你爱请谁请谁。”季新成好笑,“不过我很意外,你和他有联络。”
他们过去和莫临渊并不熟,最初是加拿大得留学生会上认识的。
韩斯洛解释:“是去年因为一点事,恰好碰到他,他帮了我忙,我不得感谢人家?就断断续续联络着。我这次结婚,人家也是有事回国,时间合得上,所以顺便赏脸参加。你们两个之前都没确定一定会来,所以我来不及知会你。”
季新成抬了抬眉毛:“他后来不是干法医工作?你出什么事需要一个法医帮忙?”
“一点小事。”韩斯洛含糊其辞带过,啧声,“你听清楚重点。我话还没说完。”
季新成不追问,等他的后文:“你继续。”
韩斯洛清清嗓子,假以辞色,问:“你现在还讨厌莫临渊,是不是因为当年他和娄迩走得近,流言蜚语让你丢面儿?”
季新成皱眉:“你都说是些流言蜚语。我从来没信过。”
韩斯洛将信将疑,又问:“那你是放下了?”
季新成扬起嘴角:“你到底想说什么?干脆点。”
韩斯洛:“我刚刚去下面要找莫临渊,没想到看见他和娄迩走在一起。两个人似乎是事先约好见面。以前因为你,我和她也算相识一场,既然这么巧碰上了,我就邀请她参加我晚上的婚宴,你不介意吧?”
酒店咖啡厅,娄迩眉眼鲜亮:“原来是韩斯洛结婚。”
坐在对面的莫临渊衣装挺括,戴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五官立体,清癯疏淡,脸上没太多血色,白得近乎病态,加之他的不苟言笑,因此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他未点咖啡,将随身携带的保温杯交给服务员帮忙打满热水后,点头应娄迩:“嗯,是韩斯洛结婚。”
娄迩挺诧异:“你和韩斯洛以前好像只是泛泛之交?”
莫临渊很不给面儿:“现在还是泛泛之交。”
“那你还来随份子?”不及娄迩笑囫囵,便听莫临渊道,“季新成也来了。”
娄迩一愣,笑容稍敛,转瞬重新展开:“他和韩斯洛在加拿大的时候关系很好,不奇怪。”
潜意识里想遮掩什么,她端起咖啡杯,嘬两口。
人家参加好朋友的婚礼确实不奇怪。
可连来港城都能碰在同一时间,实在是……
之前她应该问清楚,就不会为了方便和莫临渊见面而选择这家酒店。
韩斯洛邀请她的时候要是说季新成在,那么她不会爽快地答应。
“季新成还是非常讨厌我。”从昨天在机场见面,到今天为止,莫临渊和季新成完全零交流,但不妨碍他接收散发自季新成身上的敌意。
莫临渊有多我行我素娄迩了解得很,否则当年也不会放任他们的绯闻满天飞。所以娄迩知道莫临渊说这个不是为了表达他在意季新成对他的态度。
娄迩却并不想聪明地闻弦知雅意,弯唇:“和我没关系,他知道我们两个没什么。是你自己太招他嫌了。”
莫临渊对她的故意埋汰不置一词,在这时把礼袋拿出来,往她那边推:“你要的,看看有没有买对。”
娄迩收到自己手里,打开检查:“对,是这款。谢谢。”
“需要我再帮你转交给季新成吗?”莫临渊问,“还是你自己晚上在婚宴上给他?”
“……”娄迩无奈。以前她私底下管莫临渊叫老师,很多时候她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猜到。而猜到就猜到,他直白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
服务员把莫临渊的保温杯送回来了,莫临渊道了谢,不惧热烫地迎着腾腾烟气喝水,俨如老干部作风,随即又跳跃性地换了个话题:“他曾经特意把我找出去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