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岁岁玩得开心,沈工臣大发慈悲,在白玉城停留了两天。
他没再下去,留在楼上处理公务。
柳岁岁则像鱼儿进了水,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
但因为第一天沈工臣的出现,周围的年轻郎君都知道她已嫁了人,即便是在一起玩,也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但疯玩的结果就是,启程的前一日,柳岁岁成功染了风寒。
此刻,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春杳端来的汤药。
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也闻到了苦涩的药味。
她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小声打着商量:“我其实不用喝汤药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工臣抬眸看过来,目光沉沉:“你还想拿针扎自个儿?”
“……”
一开始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柳岁岁便自己给自己号脉,又拿银针扎了自己几下,可谁知刚扎完自己就晕过去了。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是有道理的。
没法,柳岁岁只好接过汤药,捏着鼻子喝了几口,却再也喝不下去。
见沈工臣脸色一板,她忙解释:“太苦了。”
沈工臣起身走过来,一把接过春杳手里的药碗,作势要灌她。
吓得柳岁岁忙摇头:“不要不要,我喝就是。”
她忙接过汤药,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但下一瞬就吐了出来。
不是将这一口吐了出来,而是将之前喝的也吐了。
吐了一地,浓烈的苦药味飘散在空中。
沈工臣的脸都不能看了。
柳岁岁趴在床头,痛苦得不行。
她本就高热,这会儿脸颊通红,又吐得眼眸含泪。
楚楚可怜,让人无法开口斥责。
春杳看着自家主子可怜的模样,担心沈四爷会责骂,便开口解释道:“娘子打小就吃不进太苦的药,每次吃药都得吐上好几回,后来奴婢尝试着给汤药里加点砂糖,她勉强还能忍受。”
沈工臣听了,冷声吩咐站在门口的七星:“去买砂糖。”
“是。”七星跑得飞快。
沈工臣站在床边,看着半靠在床头的柳岁岁。
她小脸烧得通红,却愈发显得一双杏眸明亮动人。
见他盯着她看,眼神发暗,柳岁岁有些害怕,小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药太苦了,要不你试试。”
“柳岁岁。”沈工臣声音冷得要命,“今日天凉,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去玩水,你就是不听。”
“可是她们每年都是这么玩的……”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大概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强硬,见小姑娘要被自己吓着,沈工臣深吸一口气,稍微放缓了语气,“她们习惯了当地的天气和温度,再怎么被泼水也无妨,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住?”
柳岁岁也知道自己玩得太疯。
明明都感觉到凉了,还想继续玩,染了风寒谁也不能怪。
沈工臣说得都有道理,柳岁岁不敢吭声了。
埋着脑袋靠在床头,难受得要命。
好在七星跑得快,很快就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包砂糖,还有一包盐渍梅子。
“娘子喝完药嘴里发苦,含一颗梅子定会好受些。”
柳岁岁看着他,心里感动得不行:“七星,你真好。”
被夸的七星正乐着呢,突然又意识到什么,立马将嘴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