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羽绝对不会把荡魂山和落魄谷这种无上至宝带走。
如果把它们留在秘境里，就算他用不着，但也是给拥有狐尾臀印的炼天魔尊使用，他可不是圣人，才不会为了北川苍生阻碍炼天魔尊这个轮回者的复活。
“你真的要把它们送给我？”
魔尊源灵微微咬着嘴唇，她完全猜不到苏羽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就在她恍惚间，便感觉她与荡魂山的山灵以及落魄谷的谷灵，建立起了微妙的联系。
她能感觉到，此刻的她完全可以掌控整座荡魂山和整条落魄谷，这是连主人都无法赐予她的力量。
回想之前，她也不过是只能借助二者的力量做事而已。
一时间，她竟是有些泪目，颇有几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喜。
但高兴过后。
骄而不躁，沉而不傲的魔尊源灵立马就冷静下来。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你为什么要让它们认我为主，明明你可以带走它们的。”
苏羽陷入了沉默，他的身上渐渐弥漫出一种悲凉孤寂的气息。
这种气息影响了魔尊源灵，她就好像是看到了曾经的主人。
不知不觉中，她开始放下了对苏羽的成见。
许久过去。
当苏羽意识到氛围酝酿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开始讲述自己故事。
“你应该知道，我曾进过那场幻境，并将你家主人的娘亲救下”
魔尊源灵没有接话，她只是安静地听着。
“当看到你家主人幼年期的第一眼，绝大多数人都会露出害怕恐惧又或是厌恶，但我不是，我心里拥有的只是强烈的心疼。”
“为什么。”魔尊源灵皱起眉头。
“因为我理解她。”苏羽淡淡道。
“你胡说！”魔尊源灵自然是不信的。
“呵呵不信你看。”
接下来，苏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
他先是变成真龙，接着又变成鸑鷟，最后又重新幻化成人。
“所以，你觉得我是人还是妖？”
魔尊源灵摇了摇头，她确实无法分辨苏羽的本体，不然她就不会在最初的战力榜上给苏羽等级的信息是三个问号了。
苏羽继续落寞道：
“我是人也是妖，但我不容于人也不容于妖，我就像是这世间的异类，被人类排挤，也被妖族排挤。”
“你应该能感受到，从我们最初结识的那一刻，我便不怕与秘境里的所有天骄为敌，因为我早已与整个世间为敌。”
“如果你有心留意一下，应该能调查到，在进入秘境之前，我便拥有数不清的敌人，而这其中，不乏圣人，所以，我在见到你家主人的那一刻，才有种感同身受的即视感”
“我同情她，我理解她，未来，我也会成为她，与这个世间所有人为敌，如果我能活下去，说不准我也会成为下一个炼天魔尊，厌世灭世”
终于，在苏羽悲壮低沉的述说下，魔尊源灵沦陷了。
她主动拉起苏羽的手，眼中夹杂着些许晶莹。
苏羽所说的一切，简直与她家主人当年的遭遇太像了。
“苏羽，你是个好人。”
“谢谢，你是第一个真心实意说我是好人的人，而以往我也听过她们说这句话，但我心里知道，她们所有人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
“是吗？”
魔尊源灵的嘴角微微扬起。
不知为何，得到苏羽夸奖的她还有些小开心。
或许是苏羽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就将荡魂山和落魄谷送她的原因，也或许是苏羽是她所认可的一个强者，她与他之间有几分惺惺相惜所影响的结果。
但不管如何，此刻的苏羽算是真正走进来魔尊源灵的内心世界。
“苏羽别怕，等主人醒来，我一定会让她为你讨回公道的。”
“谢谢。”苏羽笑了笑，随后抬头看向虚空之上那条逆流而上的银河。
“魔尊源灵，想要让逆流河也认你为主吗？”
“你可以叫我小柔。”魔尊源灵甜甜道。
“小柔，很好听的名字。”
苏羽怔了一下。
他承认，他有骗和赌的成分，因为他想要毫无破绽地离开赤焱秘境，最完美的计划便是金蝉脱壳，而魔尊源灵在这其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核心地位。
苏羽以为会很难很难，但他还是没想到，如此简单，魔尊源灵便与他交心了。
看来，残缺的意志终究是不完整的思想，即便这缕意志来自于人族最后一位大帝，炼天魔尊。
魔尊源灵轻灵一笑，“嘻嘻，主人是这么叫我的，她说过，她叫殷柔，而我是代替她观望这个世间的眼，所以我就叫小柔，如果有一天她复活了，她不会抹除我，而是会将我的记忆完完整整地合并到她的记忆中。”
苏羽有些‘受宠若惊’：“这么说来，我跟你成为了朋友，那不是间接就跟炼天魔尊成为了朋友。”
“嗯，理论上是这样子的。”
魔尊源灵微微蹙眉，她本想告诉苏羽不得亵渎她家主人，他根本没有资格跟她家主人做朋友。
但考虑到苏羽刚刚把荡魂山和落魄谷交给她，于是便违心地说了句善意的谎言。
“不谈论这个话题了，对了苏羽，你真的要帮我驯服逆流河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就去，其实我本身对它并没有什么念想。”
“嘻嘻，那就辛苦你了，大好人苏羽。”
魔尊源灵拍了拍苏羽的肩膀。
现在她已经有了荡魂山和落魄谷，如果她能再成为逆流河的主人，她家主人复活的流程就要突飞猛进了。
接下来。
苏羽便去了逆流河。
征服逆流河对别人而言或许很难，但苏羽不一样，他身上加持了太多的buf。
单单是轮回印记，就足足有五个。
而它们分别来自洛沐、令狐曦、宇文澹、檀姣以及紫萱。
在这样的外挂加持下，别说苏羽本身天资非凡，就是随便换成一个普通修士，都能一飞冲天。
光阴如梭，一晃五天过去。
在魔尊源灵期待的目光中，苏羽终于单凭肉身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弯她曾经泡澡的水池中央。
“苏羽，如果你跟我家主人生活在同一时代，或许你将成为她成帝之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一个时代只能存在一位大帝。
就像百万年前，炼天魔尊先神蚕公主一步成为了大帝，所以只有大圣阶位的神蚕公主只能选择催动神蚕变进行重修。
可惜她第二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天道大变，因为被炼天魔尊炼化了一缕天道灵韵，所以不再具备成帝的条件。
苏羽笑了笑，谦虚道：“那可不一定，就算我跟你家主人同处一个时代，我大抵也是她成帝路上的垫脚石。”
“莫要妄自菲薄，你还是很强的！”
魔尊源灵对于苏羽的识趣很是喜悦，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苏羽竟是如此一个幽默风趣的妙人呢。
“哈哈哈，给，你要的逆流河。”
苏羽摊开手心，在哪里，有一条宛如银色蚯蚓一样的水灵，而它便是逆流河的本源之灵。
魔尊源灵却没急着拿取过来，她眯着眼神凝视着苏羽：
“苏羽，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真送给我之后，我反手便能将你镇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