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的含着笑望着她,双手轻轻的扣住她的肩膀,乐阳郡主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呼吸将缠未缠,彼此近在眼前。
陆清离忽然猛地把她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我又不是鱼,如何上你的钩?”
满怀的柔软被自己推离,他有那么一些恋恋不舍。
乐阳郡主板着个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特别想回他一句,谁说钩子钓上来的只能是鱼,还有王八呢。
不过根据陆太医这种动不动就翻脸的性子,她决定还是不说了。
陆清离忍俊不禁:“走吧,不是冷吗,回去睡觉去啊!”
他率先往下走,还不忘了回头叫她:“快点下来啊,回去了。”
乐阳郡主气急败坏的追过去:“你回哪啊你就回!”
那人长腿迈的飞快,嘴上也没忘了回她:“回你的如意阁,还住在上次那间房里就可以啊。”
“谁准许你住我的如意阁了!”
她恼着往前追。
他急匆匆的走:“王爷被你故意灌醉了,没有安排我住处,你偌大个端王府,不能让我睡院子吧!”
“你睡天上都没人管你!你这个人要不要脸啊!”
“要要,一直在身上带着好好的呢~”
“陆清离!你就是个死混蛋!”
……
他笑声从前面传来。
翌日清早,陆太医前来告别,乐阳郡主捏在手里的点心,一下子因此索然无味,她不咸不淡的问他:“这么急着走?”
“是,京中有事,不便久留。”
她不动神色的隐下满脸不舍,平静的说:“愿意走就走呗,谁能挡得住你,何必来跟我多说,你不怕我再囚禁你一次?”
他笑:“千里相聚终有一别,郡主以后会习惯的。”
她不语,手里的桃花酥碎了一手心,窗外细雨连绵,秋风一阵起,残渣落满褐红的地毯,零碎且狼藉。
聚散分离早就麻木,只是跟你,无法习以为常,此次一别,变故多生,只怕下次再相见,是真的要跟哪个凭空多出来的姑娘叙叙她跟他的家常了吧?
伤春悲秋是常情。
陆清离不知道她忽明忽暗的神色里究竟在多想些什么,只是客气的请丁香从门外搬进来一个笼子。
扑扑楞楞咕咕的声音引得她抬起头来,乐阳郡主一愣:“这是什么。”
陆清离很耐心的给她扫盲:“一种鸟,叫鸽子。”
乐阳郡主呵呵一声:“我傻到不知道这是鸽子?我问你送我这玩意干什么?”
陆清离微微扬眉:“就……看着玩吧,本想送你只鹦鹉,不过那玩意学舌,怕跟着你时间久了学了去,每天一个郡主跟鸟吵架,传出去不好看是吧。”
乐阳郡主勃然大怒:“你才吃饱了撑的跟鸟吵架呢!回头我就把这鸟给炖了煲汤喝!快给本郡主滚吧!”
陆清离安心的等她炸完了毛,拱手施礼:“走了,留步勿送。”
“谁要送你!”
……
如意阁哄闹了一阵儿恢复了原本的宁静,乐阳郡主坐在窗前望着一直下个不停的雨,心里还有些湿漉漉的。
笼子里的鸽子们活泼的蹦来蹦去,时不时的咕一下,旁若无人的展现着它们的欢快。
乐阳郡主盯着鸽子。
鸽子瞪着俩小眼无辜的盯着郡主。
“咕咕~”
气氛一时诡异的宁静。
“郡主,这个鸽子羽毛真好看,洁白洁无暇没有一点杂色,您真要拿去煲汤喝呀?”丁香语气很可惜。
她一抬头,正对上郡主黑着脸满眼杀气的看着她。
丁香顿时一慌:“郡主,奴婢没有其他意思,您要炖……”她还无比心疼的看了会鸽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奴婢一会就送去厨房,您中午就能吃上鸽子煲了。”
刻意的讨好显然没有什么用,乐阳郡主那张娇俏可人的小脸直接黑成了墨。
怒火显然被转移,如意阁里众奴仆缩着脖子听了一场关于郡主对丁香的单方面语言鞭打,那叫一个惨绝人寰,那叫一个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