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丁香想的挺好的,她添了炭就出去,这个炭耐燃,一时半会不用人守着,她能出去忙一会,陆太医守着郡主,这里也很清闲……
人算不如天算,轰!啪!噼里啪啦!哗啦啦,满屋子火光冲天起!白烟滚滚伴着火花跟惨叫,顷刻成了一片呛人的迷雾。
乐阳郡主被吓得手里的茶杯子都摔了,懵乱之中伸出来一只手,猛地将她抛了出去,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耳畔一阵儿风声犀利的擦过,紧闭的窗户被不明物体大力砸开。
浓烟呼啸着散去。
“呆在那里别乱动!”陆清离的声音响起。
乐阳郡主忙不迭的点头。
模模糊糊一道人影,一个箭步冲过去从火堆旁踹开被炸懵了的丁香。
房门赫然被季献带人冲开,一顿扑打通风之中,房内遍地狼藉,丁香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抱着一怀的炭发愣。
乐阳郡主被陆清离提溜着护在窗边,还好未波及,季献看着一屋子惊魂未定的人,带着笑问:“怎么把爆竹塞到火盆里去了,还好威力不大,旁人过年烧爆竹,我们要烧房子吗?”
陆清离默默的打圆场:“没事,更红火。”
乐阳郡主冲他翻了个白眼。
季献挎着剑蹲在丁香面前拍了怕发愣的她:“你还好吧?”
丁香缓缓的抬起头,张嘴吐了个烟圈。
季献噗呲一乐:“哎哟哟,瞧这可怜的孩子。”
陆太医没摁住炸毛的郡主,郡主跳着脚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添炭不知道看一眼!你俩眼睛出气的啊!”
丁香扁扁嘴,使劲忍着没哭。
乐阳郡主大怒,指着季献下令:“查!谁把爆竹塞到丁香筐子里的,把那个贱奴给本郡主重打二十大板!扔到山底下去!”
陆清离站在乐阳郡主身后,悄悄的跟季献摆了摆手,意思很明显,去找,别打死。
季献忍笑:“属下领命。”
“等会!”乐阳郡主余怒未消:“叫海棠来,把这个笨东西给我弄回去。”
“是。”
“那个……”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丁香,声渐平静:“给她查查看哪里受伤了,别傻乎乎的由她瞒着。”
“是。”
“郡主”丁香作势要哭。
乐阳郡主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滚出去!不许哭!”
事实查出来当然是,没人吃饱了撑的往筐子里丢爆竹,那是丁香贪玩自己顺手放里面忘了,季献来请示,还打么?
郡主抚着胸口大喘气:“你们想气死我吗?”
一场闹毕,房间内清扫干净,所幸没有烧坏东西,就是地毯烧了一个大洞而已。
丁香来跟陆清离道谢,五体投地施大礼:“多些陆太医及时踹我出火圈,不然奴婢必然性命堪忧,陆太医踹回了丁香一条命,丁香永生永世记得您救命之踹!”
陆清离……“应该踹……不用谢。”
丁香又热情洋溢的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才一步三叩首的离去。
陆清离对着乐阳郡主欲言又止。
乐阳郡主横他:“看我干什么,差点吓着我还不让人发脾气了?”
“不是……”
他笑,只是想说,丁香是如何得郡主青眼得?他自从认识她们到现在,丁香惹着她发了多少顿脾气,依她性子早就被打出去好几回了。
可是没有,丁香还在郡主身边。
乐阳郡主知他心想,于是强行洗白:“其实丁香颇得我意,除了偶尔犯几次蠢,酿点祸,作点死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差的地方。”
陆清离……
过了三十是初一,没有人来拜年,郡主给手底下的仆从们发了红包,丁香没有,谁让她点房子了,损失从红包里扣。
打发走了大部分兴高采烈的仆从,乐阳郡主斜着眼瞧着长身玉立的陆太医。
陆清离问她:“又怎么了。”
“唉,年年本郡主给别人发红包,谁给本郡主发红包,过年连个礼都没收到,我的人生好空虚寂寞冷,我是不被人重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