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要庶子庶女,只想与王妃长相厮守,我肚子里的孩子进了王府之后就被你差人一碗药堕掉了,乐阳郡主被你捧在手心,如珠似玉,可我的孩子呢,他只能成为一滩血肉,生生的从我肚子里掉出来。”
“你连看都没看过一眼,我给你怀的孩子,已经长出了小胳膊小腿,如果他还活着,如今也是可以喊你父王,在你膝下承欢的人了!”
“这十年我没有恩宠,没有子嗣,我什么都没有,可我也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求不要,可你却不要我,你让我走,要走去哪里,这分明是,要我去死啊!”
“王爷,难道绮罗伴您十年,还依然命如草芥,让您觉得不足轻重吗……”
端王爷脸色晦暗不明,白姨娘声声哭诉,声声情长,乐阳郡主看的格外佩服,你看看啊,人家半句不提人家自己怎么让宰相夫人耀武扬威的把她送回来的。
也不提自己阳奉阴违,在被识破之后人家坚决不认错,先是往外推锅,再是避重就轻打感情牌。
绕来绕去全是一个重点:这个小妾爱她乐阳郡主的爹。
乐阳郡主觉得,以后这一招用在陆清离身上也是蛮不错的,她可以大吼一百遍我喜欢你我痴你恋你爱你爱的梦里都是你,看他天天跟她说不说:郡主,请自重。
那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乐阳郡主忍不住鄙夷,真若无欲无求,何必费尽心机从云州追到宁安?
哭喊间,被打的跟个调色盘似的胡明被人提溜来仍在端王爷面前,端王爷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乐阳郡主垂头不语。
好吧,拷问的刑手拿出画押的证词,端王爷一眼扫到底,脸色顿时铁青了。
白姨娘叫思女心切的宰相夫人暗中托人打点,悄悄笼络宁安端王府后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宰相府的手,真的伸到端王府来了啊……
端王爷目露失望,将白姨娘抱着他腿的手,一根指头一个指头的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嫌弃无比的拿帕子边拍边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什么也不求?”
“白绮罗,你有什么资格拿你肚子里的贱肉跟我的乐阳比?”
“端王府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念你十年情分,本王饶你一死,走吧,啊,做人不要太不识好歹。”
白姨娘忘记了嚎啕,一行清泪顺着她脸庞滑落,她喃喃道:“不……不……不是这样的……”
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没有疏离,没有淡漠,甚至连失望都没有,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只无关紧要的狗一样。
第二日清晨,阳光还没从浓郁的云中透出完整的光芒,宁安城又炸出一件大事儿,十年前死缠烂打甘愿为妾的宰相府白二小姐白绮罗,被端王府一顶小轿抬出来。溜溜达达光明正大的送去宰相府了。
宰相府那叫一个满门皆惊!吃着早饭的宰相差点把手里的筷子给插鼻孔里去。
送人的侍卫跟家仆还很好心的吩咐人家:“她闹着要死,我们把人捆啦,那个,你们先别急着解绑,等接进家门去再死哈,死大门口不好看~”
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