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向您辞行来了,明儿就跟我娘动身回云州去,还请爹在皇伯父面前为女儿请辞,就说乐阳不在宁安了,要回家去!”
端王爷唬的吓了跳:“说什么疯话,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快坐下说。”
端王爷命人搬来椅子,乐阳郡主眼眸一黯,特别可怜特别委屈,先是说自己出行被泄露行踪,再是说潇湘楼的待遇水准严重下降。
她不仅窗户纸没的换,那天隔扇门坏了叫工匠来修,都是推三阻四耽搁了好久,险些要敞着门过夜了。
“府里使唤人手不够,我娘晚膳都晚上了一个多时辰,儿不得己,把自己贴身的厨娘支出去了,可是,可是……”
乐阳郡主美目里蒙了一层雾色,端王爷无端蹙眉。
“可是府里的奴才们说,厨房里灶台都有用了,让厨娘等着去,厨娘气不过争了几句,就被人泼了一身泔水,哭着从那里回来,让女儿为她做主,这主……女儿做不了!”
端王爷大怒:“怎么做不了?为何会怠慢你们用膳?”
乐阳郡主欲言又止的瞥了一眼站在廊下面色铁青的白姨娘,深深的别过头去摇了摇:“宰相夫人曾前来,进门便出声发难,责难我娘亏待府中人,身为当家主母心胸狭隘,独占夫宠,我娘心善,您是知的,她不忍驳了宰相夫人的面子,所以……”
乐阳郡主声音渐弱,悄悄的用余光偷瞥自己老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端王爷怒眉倒竖,大骂了几声混账:“叫胡明来,本王倒要问问他,这些年他是怎么给本王守的宅子!何时轮到一个外人为了一个伺妾指手画脚做主后宅了!”
“白世堂这个老匹夫,还把手伸到我王府家事中来了吗!”
听到当朝宰相大人名讳在端王爷唇边毫不客气的蹦出,白姨娘身子晃了几晃,白着脸忍不住泪涌。
听到她哭,垂着头的乐阳郡主暗暗的勾了勾唇角,一抬头,又是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
他一直以为是端王妃吩咐白姨娘来的,而白姨娘来了之后也是安分守己。
没想到,原来是她自作主张?狠狠的一眼瞪过去,白姨娘身子一瑟缩,一道包含着鄙夷的声音嫌恶道:“鄙陋可憎,心地失良,白绮罗,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不是,王爷,臣妾不是的,臣妾只是思爷心切,才从云州寻来,并不知会无端惹的王妃生气,郡主受冷,臣妾是无辜的啊王爷……”
她跪爬向庭中迎风而立,身姿高大的男人,只渴求她的卑微跟温柔,能换来他一丝眷恋。
“本王何时许你自称臣妾,一介贱婢,尚不知耻,还敢引宰相府踏我府门辱我妻女,你是反了天了?既然端王府容不下你,那你就回你的宰相府,做你的白家嫡小姐去吧!”
白绮罗一愣,凄厉的摇头:“不!我不走,我是被王爷纳进门的。”
她泪如断线的珠子,汹涌不休:“在端王府十年,我日日等着王爷,盼着王爷,哪怕王爷不理不睬,我也是打碎了思念和血吞。”
“王爷……王爷!”白姨娘状若凄苦:“每年除夕您跟王妃郡主团圆,我一个人守着长烛等到天明,中秋了,王府里欢声笑语没有我的份儿,我把月亮从圆看成勾,勾又复了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王爷何曾看过我一眼?”
她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痛哭:“就算我当年千错万错,无非就是一颗痴你念你的心,我不求独宠不求恩幸,独独只是想多见见你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