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向盛气凌人,未料到竟跋扈至这等地步!”
“为了污蔑郁家的小姐,甚至不惜让自己毁容……”
荣福郡主剜了一言多嘴之人,当即令旁人噤声不敢言语。她怒指郁晴若,道:“郁晴若,我虽看不惯你的假模假样,但我韦碧霜从来不屑诬陷于人,更不可能以自毁为代价来污蔑你。”
晴若道:“这一点,我也是信的。堂堂郡主之尊,何必与我计较?”
潘芷萱在旁劝解:“郡主家中仆从众多,想见是有小人动了腌臜心思,挑拨郡主与郁大小姐的关系呢,可万万不要让旁人中了计。”
晴若笑笑,慢慢扫一眼潘芷萱,道:“潘小姐说的对。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她给了台阶,荣福郡主只能顺着下来。虽满心都是不甘,郡主也知自己不能拿她如何,只能暗暗地咬牙愤恨着。
待这场宴会热热闹闹地终了,荣福郡主依旧是愤愤不平样子。她知道自己压不住皇后身旁的女官,只得找来兄长撑腰。
“哥哥,那郁晴若伙同皇后身旁的女官一道欺负我,你怎么也不替我讨回公道呢?”郡主向韦鹭洲抱怨道,“除了郁家那两个姐妹,还有谁与我结这么深的梁子?”
韦鹭洲与她一道下了画舫,一展折扇,慢悠悠道:“你当真看清了?是郁家的晴若欺负你?”
“还能有谁啊……”荣福郡主揪着自己发尾,恼的不行,“芷萱还回回都替那对姐妹说好话,谁不知她二人都心机深沉。先前使了各种狡诈手段来暗害芷萱,那郁晴若偏还在面上装好人。”
韦鹭洲闻言,不由失笑:“小姑娘家家的事儿,我本也不大想管。可妹妹你有时确实是傻的可爱,倒叫为兄不忍再看了。”
“什么意思?”荣福郡主急了,“怎么连哥哥也胳膊肘向外拐了?”
“你自己先想想。”韦鹭洲拿扇子敲一下她的脑袋,“哥哥不可能护你一辈子。或早或晚,你都是要离开哥哥的。你若是想不明白,今后也要吃亏——旁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可当真是好骗极了。”
荣福郡主最讨厌被韦鹭洲这样教训,当即恼怒地跺了跺脚,自己跑开了。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皇帝的寝宫中,太子宁重华垂首屏息,声音谨慎。
皇帝喝了口醒酒汤,露出烦闷面色,道:“何事?”
宁重华撩起衣摆,向地上一跪:“不知父皇可记得,昔年的罪臣之女,蓝语嫣?”
提到这个名字,原本神色萎靡的皇帝忽而坐了起来,声音古怪:“朕知道。将门蓝家,从前也是风光无匹的大族。后来她父亲犯了大罪,被远放边疆。语嫣红颜薄命,没多久就病故了。怎么,今儿忽然提起这些故去多年的旧人了?”
宁重华微敛眼眸,将头朝地上伏下:“回禀父皇,机缘巧合之下,儿臣得知蓝语嫣尚有遗脉留在民间,且这遗腹血脉,与宁氏皇族颇有渊源。”
“胡……胡说什么!”皇帝面色一白,酒意顿时挥之不去,“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宁重华微呼一口气,道:“此事乃肃间王告知,千真万确,不得有假。”
听到“肃间王”,皇帝的面色便愈发不好。他哆嗦着扶着扶手坐下,道:“肃间王虽手眼了得,也总有马失前蹄之时。他一介异姓人,偏偏打探皇家阴私,此事着实不当。”
宁重华慢慢直起身子,淡褐眼眸望向父亲:“父皇,儿臣虽不明白蓝语嫣之子到底与咱们宁氏皇族有何渊源。但儿臣知道,此事万万不可让母后知晓。”
皇帝表情变化不停,最后,他闷了一口醒酒茶,道:“你知道就好!重华,此事与你无干,万万不要卷进去了。”
“儿臣也不想插手此事。”宁重华冷静一下,道,“但若想儿臣冷眼旁观,还望父皇能成全儿臣一件事。”
“何事?”皇帝问。
“儿臣想娶郁家晴若为妻。”宁重华敛眸,道,“她生性温婉良善,又善音律,且与儿臣曾有书信往来,互通性情。有玉佩为证,我二人心心相许,是裴家璧云横刀夺爱,强人所难。”
皇帝的表情凝固了。
“你…”他的胡子有些哆嗦了。
“若是父皇答应此事,不管蓝语嫣之子此时身在何方,是姓裴、姓郁还是姓宁,儿臣都不会再插手,也会将这个秘密埋藏心间,再不说出。”宁重华道,“若问世间还有谁能与母后一争,也唯有父皇您了。”
皇帝沉默了。
许久之后,皇帝叹了口气,道:“好,朕…答应你。但你万万不可伤及蓝语嫣的孩子。他已是蓝家的唯一血脉,也是…也……唉。”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你截我胡,明日我抢你老婆。
绿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