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艰难一事,他都没忍心告诉阿姐,那都是阿姐早年为他受的苦,是受了他的拖累。
太子悠悠叹息一声。
内侍就更加误会了,以为他是为连云可惜,接了一句“长公主和连公子恐怕是真的缘浅,殿下也别太过忧虑了。”
太子回过神来,扫了内侍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在他心里,他觉得连云亦不是阿姐的良人。
连云面上温和,骨子里却藏着外人所不知道反逆。当年他能就此丢手离开连家,即便退亲不是他的意思,他也并不知情,可丢下阿姐狠决离开那刻起,连云就不是阿姐的良人。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反倒鲁莽的楚弈,更让他觉得比连云放心。
起码阿姐能够压得住楚弈,让他更放心阿姐以后可能会面对的局面。
朝堂上,楚弈算是出尽了风头。
先是得于授封前将军,还让帝王和连云吃足了瘪,他想要的,今日算是如了一半的心愿。
在冗长的议事后,他从宫中出来,准备直接去公主府告诉赵乐君这些喜讯。
然而赵乐君比他更快一步得到消息,在探子回报中错愕。
什么叫她可能有了孩儿
她手一抖,下刻险些没被楚弈那不要脸的臊死。
文武百官面前,他是怎么能过说得出来这些话,且不说体统或是荒诞,这也算是当众欺君
昨日还让他不要冲动行事,结果他敢直接去捅破天
她想到今晚还会有为胡人使团举办的洗尘宴,她也要出席,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露面了,实在是不知道拿什么脸出现在众人跟前。
就当她恨得牙痒痒的时候,某人就自动送上门来。
赵乐君深深呼吸,坐在案后,神色沉静似水,看着春风得意的青年大步朝自己走来。
楚弈迫不及待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就把她往怀里拉,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淡淡幽香,才满足地感叹道“君君,连云不敢再逼你嫁他了。”
“嗯,我听说了。”
她声音淡淡传来。
楚弈沉醉在喜悦中,并没察觉到她语气不对,仍旧高兴地说“即便陛下现在不会让你嫁我,但起码也能拖上两个月,我会再想办法,让陛下松口。”
“楚弈,要是两个月后,父皇派医士来给我号脉,没有你所说的孩儿,你届时又该如何应对”
她抬起下巴,定定看他。
那清澈的眼眸中有着恼意,楚弈被她看得呼吸一滞,在对视中,他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掌心中的柔夷。
“君君,我是希望有我的孩儿,可若你不愿,我自然不会再强迫。至于两个月,世事变数太多,谁又能知道接下来陛下还有没有空理会我这所谓的欺君”
他的话让赵乐君敏感察觉到不对,她想问,他的唇却先落在她嘴角上,轻轻一碰。
“你可知道连云当朝说要娶你时,我当时在想什么我当时在想,我该一剑削了他脑袋,可偏偏又想到当年如若没有他的离开,又何来我楚弈有幸娶你。我其实最该感谢的人是他连云。”
赵乐君心头一颤。
他的唇还流连在那里,贪恋着属于她的气息,“我依旧嫉妒他,但我相信,我也一定能给到你尊荣。”
他低低地呢喃是郑重的承诺,前不久他也在这个屋里说着嫉妒连云的话,却与此时的心态截然不同。
赵乐君也被他的话勾起那时的旧忆,为之动容。
她闭上眼,微微侧头,与他唇相触。
带着彼此的暖意化作了在心弦上慢慢散开的涟漪,她身子一沉,已经被他骤然就压在身下,她睁开眼,看到了他因为那样简单的一下撩拨而赤红的双眸。
赵乐君在他这样的眼神中,莫名打了颤,他的唇不容她多思索缠了上来,把她脑子里多余的想法都给清了出去。
滚烫的亲吻中,她脊背酥麻,被绫袜包裹着的脚趾头因此都蜷缩着,细细一声嘤咛不受控制从彼此的唇舌间溢出。
这一声无疑如同是给楚弈催情的药剂,令他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一颗心更是为她颤抖。身体的本能在她柔弱的身段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那是他身为男人的欲望,也是对她的喜爱,沸腾着,又无法宣泄。
楚弈追逐着她的舌,呼吸沉重。
赵乐君察觉到了他的危险,下意识是想躲开那沉重的身躯,不想自己躲避的扭动,换了一场擦枪走火。
楚弈来不及按住她乱动的身子,脑海已经有瞬间的空白,他猛然用手肘撑起身子,盯着她的眼眸渐渐深暗。良久,咬牙道“我送来的裤子放哪里了”
赵乐君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嫣红地指向屏风后。
楚弈从她身上爬起来,脚步跌跌撞撞跑到屏风后,看到眼熟的箱子。
然而他打开箱子,随手抓了一条裤子出来的时候,他又傻眼了。屏风后就传来他低低的咆哮声“嘉宁”
赵乐君在他的声音中想起自己干的事,神色复杂,下刻扑哧就笑出声。
楚弈拎着那画了乌龟的亵裤,脸黑如锅底。而且不止是一条,这半箱子的裤子,每一条都画有栩栩如生的王八还神态各异
他是不是还要夸一声她画技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