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王田富来报:“杨狗断气了,中军兄弟共剐了他四千多刀,有的人当场喝了他的血。”
李琰泽挑挑眉:“也不嫌脏。”
王田富往沙子里吐了口吐沫骂道:“脏也得喝啊!换作在我们左军,若有这种出卖兄弟的操蛋玩意儿,四千刀又如何解恨?”
“我们左军会有这种人?”李琰泽挑眉瞪了他一眼。
王田富忙笑道:“那是!我们千总手下哪里会容得这等鼠辈!”想了想他又道:“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古怪,杨狗临死前一个劲嚷嚷要见千总您,他和千总您又不熟,难不成还指望您替他求情不成?”
李琰泽闻言锁紧眉头,他想了想问道:“他可是说有要事禀告?”
王田富抓抓脑袋回道:“好像是说过。”
李琰泽顺势脸色就变了。
从杨武之前交代的话来看,他应该是被堪布脱大头领脱刺直接控制的内应,早就潜伏在西北军中了。之前几年西北军游骑屡屡遭遇堪布脱大军,只怕并非巧合,与这厮多半脱不了干系。
这厮此番随着陈东升西进波斯,定然早已埋下了陷阱。而沙暴纯属自然意外,并不是他杨武凭人力所能预测到的,杨武断了陈东升部队的水,想把他们渴死在沙漠里,应该也是临时起意。那么之前的陷阱呢?会不会他已经将陈东行进路线出卖给了脱刺?
脱刺为人狡诈缜密,如果他得了消息,有一支西北军押送波斯商队陷经过,此番南下只会奔着勦灭陈东升,掠夺商队而来,绝对不会再去白费功夫攻打固若金汤的西北大营了。
这恐怕也是杨武想拿来讲条件换命的消息!
所以说,留给他们撤回大营的时间不多了!
“通知他们改两日修整为一日,抓紧时间修养,我们得尽早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