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氏点了点头,望着嘉锦愈发满意。温颜氏嘴上说温景苏严厉,但心底还是认同的。
灵喜又上了茶,“老夫人,这是刚进贡来的雪山银针。”
明如镜的小小瓷杯,勾着蓝釉。小小炉子用雪水煮的茶。嘉锦刚一拨盖子,眉眼有几分迟疑,望着老夫人终是道:“听说安姨娘病的厉害。”
温颜氏望了一眼嘉锦,叹了一口气,“她身子是弱了些。”
“那要不要把时哥儿依姐儿送到安姨娘那时哥儿依姐儿离了生母身边,如今安姨娘病了,时哥儿依姐儿人虽小,但到底还是担心的。”嘉锦道。
历来的规矩,庶子庶女是要养在嫡母膝下的。但若是得了嫡母的许可,妾是可以见自己孩子的。
如今嘉锦松了口,温颜氏倒是细想了想,垂了眉眼,年华虽已逝,但那股子雍容贵气与礼仪礼教却愈发不容忽视。
“罢了,温时温依到底年纪小,过上病气就不好了。”拨了拨盖子,温颜氏想起了当初把安澜留在她房里问话的情形。当初陆晚裳是死要把景儿留在自己身边,安姨娘却是相反。
陆晚裳死留着景儿,是为了争宠。安姨娘冷心冷情的,交的痛快。不过这样也好,凭白牵了感情又如何,庶子庶女到底是要养在嫡母膝下的。
老夫人已经这样说,那嘉锦也不好再开口。
“前几日宁房王府来了封书信,宁房王妃去的早,独女甚是可怜。这几日恰逢宁房王妃的忌日,我怕小龄儿伤心,便让小龄儿来住几日。”
嘉锦微微一愣,那宁房王正是老夫人的哥哥,而老夫人嘴里的小龄儿,正名嘉锦想不起来了,不过既是宁房王的嫡女,那自是有郡主封号的。
“那我这就去吩咐人将院子收拾妥当。”嘉锦顺着道。
温颜氏点了点头。她一生无血缘留下,那小龄儿自是甚是得她的宠爱的。
待嘉锦走后
精美暖榻的屋子里,温颜氏抚了抚鬓发,一丝愁容,终究叹了口气。
一旁的福嬷嬷近了一步,唤道:“老夫人。”
那封书信来的不假,只是是今早儿快快贴身送来的。可见情势之急。宁房王身患重病,几乎到了病入膏肓至极。却一直隐而不报。
温颜氏与宁房王府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热。甚至发生了那事后,几乎不再来往。当年,温景苏智龄继了爵位,整个永安侯府的担子几乎都压在了温颜氏的肩上。相对的,各个大权也都掌在了温颜氏手里。
温颜氏的爹,也就是老宁房王,动了心思。想要劝说温颜氏将永安侯门下的地方铺子还有一些门客,让到宁房王府手里。一个幼儿一个妇人,手里拿捏着那么大的一块肥肉也是暴殄。
但温颜氏一咬牙,愣是没听。硬生生给温景苏守下了完完整整的永安侯府的家业。
“前些日子景儿大婚,我哥哥抱病只说偶感风寒未来。我以为他还心里记着当年的事。也未在意。没想到他病的已经如此之重。”温颜氏慢慢道,神情语调倒不至于落泪,哀伤落寞倒是不假。温颜氏这是真伤心了。
病的如此之重,一拖再拖,都不愿意她这个妹妹知道。而送来这封书信,里面内容却是让温颜氏心里发凉又发寒。
只因宁房王世子,之前任了个宜青州刺史的职,去地方检察。原本是个好差事,一旦回了京便有了功绩。但谁成想,那个不长进的东西,竟强占了地方粮长的女儿。
宜青州之前大旱又是大涝,有个富商便买了粮长的职位。开了粮仓救济了不少百姓,当地还有人给他供庙。这事一闹,宁房王是尽力将事给压下来了,暂时传不到京都。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这信里的内容,一是让温颜氏顾念着一丝血脉亲情,让永安侯府出手。起码在朝堂上莫要落了其余党羽把柄。
而二,则也是让温颜氏更加心寒的。宁房王自知病重,对世子也失望透顶。而纵观整个宁房王府,却寻不出一个能挑大梁的人。眼见宁房王府这一脉就要衰落。
宁房王信上所求,莫要让宁房王府这一脉彻底衰落了。
这一所求,实实在在扎了温颜氏的心。谁愿意瞧见自己的娘家衰落。当年的不再来往,如今真到了这个档口,温颜氏却实实在在狠不下心无视那信上内容。
如今她还健在,如若她百年之后。那宁房王府与永安侯府的干系,几乎是断了。到那时,宁房王府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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