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恩忍了忍, 这是因为舍不得下手, 他捏着陈禾的衣领把她提到自己面前:“你属狗的”
陈禾知道她打不过邬恩, 相当乖巧, 她也没乱动:“对不起。”
邬恩把她放一边:“躺一会儿。”
陈禾缓过来了, 身上是邬恩给她做的衣服,翅膀伸不出来, 走路非常不方便,阁楼一到夏天就闷热,她原来是感觉不到的, 这个夏天却觉得特别难熬:“恩恩。”
邬恩在做练习题,刚才陈禾咬他那一下, 他现在还没缓过来,黑色的水笔在光洁的卷面上划了一道, 他有些头疼, 知道自己静不下心, 偏头去看她,玉色的脸, 在灯下多了层暖色:“怎么”
陈禾张开了胳膊, 嗲声嗲气的:“要抱抱。”
邬恩把凳子推开, 走到床边伸开手,把她拢到掌心,放到自己旁边。
陈禾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邬恩低着头,看到一双玉色的脚,精致的脚踝, 小巧的脚趾,裙摆在小腿处回荡,他捏着笔:“老实点。”
陈禾觉得无聊,蹲到书架旁边,撑着脸看邬恩写卷子。
邬恩在心里松了口气,继续写。
陈禾:“我想出去玩。”
邬恩本来是愿意的,反正没人看到她,很安全。
就是前天,她在房间里乱窜,他妈妈好像看见她了,虽然只有一瞬间。
邬恩头也没抬:“不行。”
他还不知道精灵到底是从哪里的,也摸不清,她什么时候会显形。
他不乐意有其他人能看见她,同时心里有一点隐秘的奢望。假如,精灵也可以像人一样生活到他身边呢。
邬恩每次浮现这个想法,就很难再压下去。
陈禾知道是这个答案,也没觉得不能接受:“我想看小人书。”
邬恩从书架里给她抽出来一本。
这是小学门口卖的迷你版的小人书,对他们来说很小,对精灵来说就刚好了。
少年在灯下,低头写着卷子,脊梁笔直,巴掌大的精灵在一边捧的小人书,狭小的阁楼,只是沙沙的书写声和精灵时不时地笑声。
少年总是在笑声响起的时候,抬头看她一眼,眼里都是纵容。
邬恩做完了作业,有些疲累的捏了捏鼻梁,视线下意识去寻找陈禾。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闭着眼,脸蛋红润,还抱着小人书。
邬恩勾了下唇,起身的时候把凳子小心的放一边。
她总是心很大,也可能是习惯了,邬恩去抱她的时候,还没醒就主动抱住了邬恩的手指。
邬恩把陈禾放到她自己的小床上,朝她的脚底吹了口气,陈禾就松开了他的手指,滚到了一边去。
邬恩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要下去洗漱。
邬贺还没睡,他喝的醉熏熏的,电视生音看的很小,几乎听不到,邬恩下来的声音就显得很大了。
邬贺听到动静,眯着眼,见是邬恩,打了个寒颤,怀里的酒瓶子哐当一声掉了。
邬恩走过去,熟练的避过地上邬贺吐的秽物,叫了声:“爸。”
邬贺神经质的挥开了邬恩想去扶他的手,崩溃的大喊:“滚开!”
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衰老的很快,看着像四五十岁的人,他蹬着眼,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邬恩收回手,温顺的离开了客厅。
邬贺捂着心脏,大喘着气儿,很明显,他害怕邬恩。
他能不怕吗他差点在便池里溺死,胳膊腿都被打断过,他还碰过毒,还没吸两次,就被人威胁,在吸一次,就掐死他。
邬贺怎么可能当回事儿,可他那天晚上就被套了麻袋,被掐到翻白眼。
他怎么敢再去碰!他就是再不是人,他也想活着。
还有家暴。
邬贺看着自己的残缺的手掌,心里依旧泛凉。
除了喝酒,他可是一个模范丈夫。
邬贺想不通,是什么人在整他,他调查了很久,连个屁都没查出来。
他现在活的连条狗都不如,他捂着脸,面孔扭曲,他怀疑是罗秋的姘头,可出了被打的更惨外,什么都没查出来。
邬贺都想到去死了,他要被逼疯了,但丹有一点事不对,他就会被打到生不如死。
邬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浑浊的眼睛满是恶毒,他要是知道谁在整他,一定会弄死他。
邬贺发誓。
他胳膊大腿上都是伤,烫伤烧伤,砍伤。
偏偏他出事的时候都像意外,邬贺才不相信这是意外。
他就知道一件事。
他的手是被黄老三砍断的,两根。邬贺攒了好久才攒够私房钱,他请黄老三喝酒,在他喝大了后,问谁指使他干的。
黄老三一开始打死都不肯开口,他求了好久,黄老三才透漏了一点口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