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他们四处去寻找虞夕的下落,还去了贺大人的府上询问。
可是却听说贺大人生了重病闭门谢客。他们还以为是这贺浑贪图美色,故意将虞夕藏了起来。
颜夕说:“以为我会死于折辱是吗?原先我便知道你嫉妒我的名声,我已沦落至教司坊,可是你却依然不肯放过我。那日,你故意买通别人,想让人折辱我。
你可能觉得我逃不过此劫,便跟我说了你们王府谋害我父的经过。我为了避免受辱而自尽,从窗户跳下,正好被路过的国师大人救起。便向他陈述了冤情,国师大人心地慈善——”
说到此处,颜夕看着旁边的燕星烨挑了挑眉,似乎是觉得她会用这个词形容他,实在有些好笑。
颜夕不去理会他,接着说,“听了小女子所言,便重阅了当时的卷宗。”
秦鹤轩听到此处,这才终于明白那日为什么会看到汪清舒出现在教私坊里。
原来汪清舒根本不是担心虞夕,竟是她吃醋,想要折辱虞夕,这才坏了自己的好事。
秦鹤轩瞪了一眼汪清舒,但汪清舒此时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着急着反驳:“你胡说!”
燕星烨接过颜夕的话接着说道:
“于是本座便暗中命人查探,这一查不要紧,还真查出来了些许东西。”
就在汪相国和夫人今日离府之后,禁卫军便包围了右相府,搜出了府中的赃款,并且将账册证物一一呈上。
燕星烨拿出怀中的账本,摔到汪谭面前:
“汪相不如解释解释,这笔银两的数目为何正好对的上那科举一案里失踪的赃款?你若是不承认,也可以解释解释,以相国的俸禄,这十万两白银是从哪里贪墨的?”
就算是洛阳纸贵,普通百姓一千贯钱也足以够全家一月开销。
大盛朝开国之初便严禁贪墨,更是对官员的俸禄赏银管理颇严,就算是丞相,每年府中的俸禄算下来最多五千两。
这十万两白银,明眼人一看便会得知这绝对是贪墨所得。
汪谭看见禁卫军将赃款一箱一箱地抬到他眼前,他百口莫辩,便转头看向了秦鹤轩的方向。
当时他与秦鹤轩同谋,他泄露了考题,秦鹤轩收了那些考生的银钱。
而他女儿汪清舒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将那往来书信的笔迹全部改成了虞明的。他们这才可以全身而退。
他向来小心谨慎,当时硬是没将赃款放入自己府上。
直到一年后,秦鹤轩才将这笔钱悄悄转到了他府中,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汪清舒知道此事恐怕无法善了,她目光看向旁边的新郎官,抓住秦鹤轩的衣袖,希望他可以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求个情。
可是没想到秦鹤轩思忖了片刻后,竟然转身对皇帝说:
“臣不察,竟没想到自己的未来泰山是贪墨之人。臣请愿,愿与大理寺协同查案,不放过任何一个贪赃枉法之人。”
汪谭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听闻此言,当即便下定决心,欲接发秦鹤轩。
但是秦鹤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
“但是丞相之女汪清舒却是无辜的,本王愿继续迎娶汪清舒为妃。”
此言一出,汪清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摇头后退。
秦鹤轩可谓是打得一手好棋,这样一来,汪谭为了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拉他下水。并且他主动请愿,看似丝毫不容情,在众人面前也撇清了自己的嫌隙。
而汪清舒已沦为罪臣之女,他却仍愿意迎娶她,也给逸轩王留了个深情的好名声。真是一举多得。
秦晟睿心中暗暗骂了句“老奸巨猾”,面上却仍然装出一派十分信任的模样,说道:“皇叔真是一片赤子之心,既然汪清舒是皇叔的王妃,朕便不追究了。”
“但是,”秦晟睿起身,目光直视着平日里一向作威作福的汪谭,说道:
“这十万两白银确实是在你府上查出的。贪墨之罪确凿无疑。传朕旨意,将汪谭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相国一案,必须彻查。此事交由国师,全权处置。”
言罢,禁卫军领命上前,将汪谭和其夫人押解了下去。汪清舒哭着抓着汪夫人的手不放。
但无论她如何挣扎,很快就被禁卫军无情地推开了。
汪清舒其实对这原身的夫妇并没有多少感情,只不过失去了他们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了贵女的身份,自己的权势和富贵怕会烟消云散,所以她才会如此激动不安。
一场本令京城众贵女欣羡的婚宴,竟然以一场闹剧结尾。宾客们纷纷找借口离去,霎时间热闹的王府就变得冷冷清清。
汪清舒也被秦鹤轩下令送到了婚房之中。
坐在喜床上的汪清舒绞着帕子心中安慰自己:就算汪谭倒台了又如何?只要自己还是这王妃,就照样能拥有荣华富贵。
她恨声说:“系统,给我把所有的积分都兑换了魅惑之心。她虞夕就算翻身了又怎样?从这教私坊里出来,还想着做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跌在泥里再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