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轩在外面忙着做好人好事时,霍平文已经找上了霍家大院,开始向霍老爷子诉苦。
霍平文:“五堂叔!您得出面了!这个家终归还是得您来管啊!您都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把咱家阿颜说成什么样子了!”
霍老爷子正专心致志地给狐狸做头部按摩呢,霍平文的话听得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霍平文见那狐狸半眯着眼,一脸享受,旁边还摆着一盘糖豆和一盘炒鸡丁,他忽然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只狐狸呢。
霍平文:“哎呀五堂叔!您到底是管还是不管!阿颜她可是要闹着和老徐家打官司了!这,这捅到衙门去了,多大的事儿啊!您就任凭一个小黄毛丫头胡闹”
霍老爷子总算给狐狸做完了按摩,抬头看了霍平文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霍平文:“啊”
霍老爷子:“我不如黄毛丫头!”
霍平文:“……”
眼看着调节不成,霍平文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金刀和霍颜各自准备公文诉状,聘请律师,竟是真的要对簿公堂。
眼看着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霍平文却发现,徐班主眉宇间的愁云竟是一点点散开了,甚至心情颇好地哼哼上了小曲。
霍平文:“哎呦徐班主,您还真是心宽啊!都要被那臭丫头弄上法庭了,您还能笑得出来”
徐金刀不仅笑,还呵呵笑出声:“霍掌柜啊,我这是心情好啊!你且瞧着吧,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我这次就要让那丫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霍平文眼睛一亮,“哦徐班主已经想到胜诉的方法了您知道怎么整治那丫头了”
徐金刀却将当初霍颜对他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丢给了霍平文:“霍掌柜,您平时忙着赚钱,好歹也该多关心关心时事啊!”
霍平文听得一头雾水。
这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徐金刀从窗口看向斜对面的称心楼,高深莫测地对霍平文道:“霍掌柜别急啊,到了开庭那天,我叫你瞧一出好戏!”
霍颜发现,虎斑猫最近越来越黏她,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钻进被窝里和她贴着睡。霍颜刚开始还会半夜将它拎出来,但它每次又会在她睡着之后偷偷溜回来,反复几次,霍颜也就妥协了,干脆由它去了。
不过因为是贴身搂着猫睡,霍颜便开始觉得它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铃铛碍事儿,但也是奇怪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将铃铛钥匙放在了一件肚兜内袋里,可是想找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霍颜觉得挺对不起她家臭猫的,琢磨着等这次官司打完了,就去铁匠铺让人将铃铛弄开。
开庭前的一天,春巧心情非常紧张,“阿颜姐,我听说这次主审的法官特别黑!徐家的人好像已经走动了关系呢!”
霍颜正趴在小桌子前,用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虎斑猫就蹲坐在桌边,两只前爪十分规矩地按在身体前方,整只猫跟站军姿似的,只占据了桌面上小小的一角,尽量不影响霍颜写字。
霍颜眼睛都没抬地说:“黑就黑呗,他们送礼,咱们也送啊!”
春巧忧愁:“咱手里还哪有钱了!”
霍颜:“那位少帅送的东西,不是还在库房里锁着么”
春巧一愣,“啊您要把那些东西送给主审法官”
霍颜的钢笔写没水了,重新去蘸墨水,抬眼看到乖乖的虎斑猫,不禁轻轻戳了一下它的猫鼻子,然后才看向春巧,笑着问:“不然你以为我留着它们干什么”
春巧吞了吞口水:“全,全送吗”
霍颜回答得斩钉截铁:“全送。”
春巧:“那么多东西,好多钱呢……”
霍颜:“不是你说的么,那位主审法官下手黑着呢,不给他喂饱了,不就要给我们穿小鞋了”
其实春巧很想说,把少帅送的那些礼物卖了,几倍的赔款都有了,何必非要和徐家死磕。但是她也只能偷偷想想罢了,她知道只要把这想法说出来,小姐一定会锤死她,对于小姐来说,这世上仿佛再也没有什么比盘回如意楼更重要了。
霍颜重新将钢笔吸满了墨水,继续埋头写字。
春巧看着霍颜手中的钢笔,想到那位出手阔绰的少帅,不禁感叹:“哎,这本来是阿颜姐给那位少帅准备的年礼呢。他到底怎么得罪了阿颜姐,为什么后来就不送了呢”
霍颜抬起头瞪了春巧一眼,“以前有一个人知道了很多事。”
春巧:“”
霍颜:“后来就死了。”
春巧:“……”
然而春巧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完刚才那句话时,本来一直盯着霍颜看的虎斑猫,猫眼睛忽然一转,竟是盯住了霍颜手中的那支钢笔。
深夜,银月高挂。
当霍家大院里所有人都陷入梦乡后,一只虎斑猫悄无声息地从院子里溜出来,飞快地向着帅府的方向跑去。
它的猫嘴巴里,还叼着一根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