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霍颜让朱河和朱江带着一大笔钱出门,按照她列的礼单置办了一份厚礼。朱河和朱江办事一向麻利,还没到中午就把东西全都购置回来。
朱河见霍颜今天难得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更好奇了,忍不住问:“阿颜姐,你这是要见什么人去呀”
霍颜:“太清池的少东家。”
本来团在霍颜身边,正抬起一只后爪挠耳朵的哈士奇一惊之下,脚丫子直接捅进了嘴里。
霍颜瞧见了,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摸了一把哈士奇的头,感叹道:“哎呀,二狗子,你可真是纯种的!”
霍颜下午带上了春巧和朱河,一起前往太清池。
黄莺现如今已经混成了一个管事的,不再需要进浴池服侍女客,这都和霍颜脱不开关系。正因为她将霍颜所说的改造女池方法告诉了掌柜,再由掌柜汇报给少东家,少东家才破格提拔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并且欣然采纳了这个方案。
当然了,黄莺也不是昧着良心争功的人,早就和少东家如实说过,这法子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霍家戏班的小姐说的。
所以每次见到霍颜,黄莺都要比平时多出更多的热情。
黄莺:“霍小姐,您来洗涮吗中午池里刚换的新水呢!”
霍颜笑道:“今天不洗了,我今天啊是受人之托,来给你们少东家送信的。”
黄莺一愣,“啊我们少东家”
霍颜点点头:“是呀,你还记得聚合茶庄的邢掌柜吗”
黄莺:“啊!我记得的!邢掌柜和我们少东家是朋友呢。”
霍颜笑开,“这就是了,邢掌柜将聚合茶庄的房契地契卖给我,临走前托我帮他将这封信转交给太清池的少东家,说是遗憾少东家不在北平城,没法当面道别。”霍颜说着将一封信拿出来,递给黄莺,“因为我不曾见过你们少东家,想来想去,也只能麻烦你帮我转交了!”
黄莺接过信,爽快道:“这是小事儿,有什么麻烦的我今天就帮您送去!”
返程的马车上,春巧问霍颜:“阿颜姐,那太清池的少东家,不就是天犬会的沈二爷吗您要是送信,为什么不直接送去沈府”
霍颜神秘兮兮地一笑:“自然不能直接送了。”
春巧不解:“嗯为什么呀”
死气白咧非要跟着霍颜一起坐马车的哈士奇,也投以一个同样的不解眼神。
霍颜被这一大一小两只狗头萌得心肝颤,一手一个各在两个脑袋瓜上撸了一把。
霍颜对春巧解释:“那邢掌柜的信其实就是一封引荐信,信里的内容多半是拜托那位少东家照应我的。”
春巧吃惊地瞪大眼。
哈士奇也跟着瞪大眼。
霍颜:“我没有把信送去沈家,一来是当初邢掌柜只露出他和太清池少东家是好友,却没有提过天犬会,我若贸然把信送去沈家,未免有些不妥。二来嘛,咱们此去总归是为了抱人家大腿,但是我才刚把天犬会的人得罪了,这转身就巴巴地拿着介绍信跑去沈府,未免显得太轻贱了些。”
霍颜翘着二郎腿摊在一堆靠垫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哈士奇毛茸茸的前爪,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霍颜:“所以啊,我索性就来他个装傻充愣,权当根本不知道太清池少东家和那沈二爷是同一人!等那少东家看过信了,我们的交情也攀上了,我再假装刚知道少东家就是沈二爷,岂不妙哉到时候,那位沈二爷,就算想要追究我掌掴天犬会小弟的事,也不好意思了,不是吗”
春巧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阿颜姐,你这一招太高明了!”
哈士奇也跟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可惜狗嘴里吐不出人言。
霍颜笑得越发嘚瑟,“抱大腿也要讲究正确的姿势嘛。”
哈士奇的后腿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春巧早就对她家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此时也只有更佩服的份,心说难怪那天阿颜姐敢放出那么嚣张的话,敢情是早就留了后招。一瞥之间,她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哈士奇身上,惊讶道:“哎阿颜姐,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霍颜懒洋洋地哼唧:“嗯你发现什么了”
春巧:“二狗子不伸舌头的时候,其实也很帅的,像只狼呢!可惜一伸舌头就像傻缺了。”
深沉思考了半天,好不容易伸出舌头喘口气的哈士奇:“……”
从太清池回来的当天晚上,霍颜便接到太清池少东家的请帖,说是他已经在玉馐阁雅间定下酒菜,约霍小姐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