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星隐,倏然风起,湄公河微波荡漾。
潜渡的两人浮出水面,四周一片静寂。
p.n抓住游艇悬垂的锚索向上攀爬,接近船舷时,一个纵跃轻轻落在艇尾甲板上。
轮到祝愿,她把一支微型冲锋枪挂在腋下,刚要伸手去够锚索,一根攀岩绳垂下水面,仰头,p.n手握绳索,一脚踩住船舷,身体后倾做拖拽的动作。
祝愿双手牢牢抓住绳子,冲p.n点点头,表示准备就绪。
她被快速拉上去,省去致谢,动手卸下沉重的潜水装备,正要除去枪口的防水物,传来脚步声。
祝愿屏息,待人走近,扑上去,用枪托重击来人的太阳穴,那人闷哼一声,身子软下来,昏迷过去。
她轻手轻脚把人放置好,忽然一道手电光照来。
心里有些烦躁,开枪会惊动游艇上的人,徒手解决塞萨的保镖,又怕时间不够用。
想来想去,只能以静制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祝愿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眼睛盯住舷梯。
足音消失,祝愿自隐蔽处探出一双眼睛,确认危机解除,她深深吁了口气,原来另一个倒霉蛋被p.n从背后勒晕。
“剥下他们的衣服换上”,p.n说。
虽然他冷硬的语气让人不太舒服,祝愿还是听命行事,麻利地换上保镖有些民族风的衣服,黑色的对襟短衣,短而肥的筒裤,再裹上黑色包头,从远处看,确实能迷惑视线,敌我不分。
p.n把两名保镖背靠背捆绑起来,祝愿则用胶带封住他们的嘴巴,再合力将两人拖入尾舱,顺手锁上门。
游艇长达30米,有2间客舱,1间船员舱,1间主人舱,3层甲板,包括一层带有可移动遮阳篷的日光浴甲板,以及加高型驾驶舱,祝愿把塞萨这条船的剖面结构图背的滚瓜烂熟,p.n只需一个手势,她立即明白他指的是驾驶舱。
两人一前一后在阴影中蹑足潜行,摸进驾驶舱,掌舵的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p.n的军用弩无声击杀。
祝愿愕然,低声说:“他一开船的,打晕不行吗”。
p.n不理她,把人从驾驶台前移开,俯身切断电路控制系统,刹那间,游艇被黑暗吞没。
“戴上夜视仪”,他发话后带头走出去。
作为无条件听指挥的一方,祝愿无权拒绝,只得服从。
夜色如同浓的化不开的墨,一片漆黑中,两人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逐层扫荡,塞萨的手下慌作一团,杂沓的脚步声中夹杂着怒吼和子弹撕裂空气的爆破声。
在夜视仪的绿色视野中,杀人仿佛成了再简单不过的游戏,开枪、瞄准、射击,看着目标一个个倒下,血渐渐变冷,手不再颤抖,点射、速射、扫射,祝愿和p.n配合默契,毋需p.n提醒,她已经认识到这是真正的战场,殊死搏斗时容不得分神,而心软只会把自己拖入地狱。
主人舱位于主甲板,祝愿用袖子擦去脸颊溅到的血迹,瞄了眼包裹着隔音材料的门,她小声说:“外面都乱套了,塞萨一直不见影子,他不会跑了吧”。
p.n拿出工具撬门,“他往哪儿跑,跳水塞萨不会游泳,看来你掌握的资料不全面”。
祝愿噎住,在心里不服气的切了声。
“应急救生设备被我扔下游艇,现在估计顺着水流早漂远了”
“难怪……”
难怪刚上船时,p.n悄默声的没了影儿,原来是搞破坏去了,嗯,挺符合特种兵的做事风格,祝愿酸溜溜地想,不禁又有些生气,怎么说他们在一个战壕里,有义务提前告知战友自己的下一步动作,鬼知道她独自处置紧急情况时有多慌。
咔嗒一声,门开了。
p.n仍旧率先进入,祝愿随后警戒。
舱内空间很大,装修豪华,像时髦的公寓。
客厅、更衣室、浴室确认无人,卧室的门虽关着,却传出不亚于av的激情呼喊。
p.n破门而入,祝愿举枪瞄准榻榻米似的床,嘴角憋不住的抽了抽,两女一男正上演肉搏大战,画面那叫一活色生香,或许太投入了,连有人进屋都没发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异香,甜丝丝的,类似桂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