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缺缺吃妖骨吃得从容,千茶在一旁看得直接干呕出来。
那妖骨虽集聚了所有修为, 但样貌着实瘆人, 大红大血,同掌心一般大小, 聊缺缺这样生生咽下, 千茶看着, 仿佛自己喉间也被滑了一道,一股血腥味呛上鼻腔, 难受的很。
再之后聊缺缺怎么咽下妖骨的,千茶没见着,旋离将她的双眼遮住了, 还顺道将她带进怀里。
千茶活了这么久,瞧过恶心的,杀过恶心的,还未见过有人这样恶心地吃东西。
靠着旋离的肩, 想着方才聊缺缺那样, 千茶又干呕了一声。
旋离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 轻轻拍着,另一只握着她的手腕。
这会儿她也不避了,半个身子都靠在旋离怀里, 嘴里还嘤唔两声。
旋离安慰道:“没事了。”
千茶环住旋离的腰, 旋离便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片刻后,旋离听千茶没有了动静,问:“这妖骨, 食了可有用处能增修为么”
千茶摇头,似是好了些,抬起头来:“修为是不能增的,但这攒了修为之物,食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妖骨食后学术法会快些稳些,功力也更强。”
旋离习惯拍了两下千茶的脑袋:“怪不得她如今术法练得这么高,这些年不知食了多少妖骨。”
千茶疑惑:“没想到她竟知妖骨之用。”
旋离摇头:“我猜她大抵是不知的,误打误撞罢了。”
聊缺缺确实是误打误撞,只想着妖骨取都取了,大夫修为上千,她不想浪费便吞了。
拿了药回去后她自己弄着吃了,她身子确实需要静养,或许是这几月伤得重累得重,一回到江年的屋子里,她便嗜睡的很。
不睡时,她便出去走走,找着没人的地方练练术法,见着看不顺眼的妖兽便练练夺骨术,最后把妖骨吃了。
渐渐的她才感知,食了妖骨,术法练得比从前顺了许多,妖骨修为越高,成效越好。
长老的夺骨术着实难练,她用了几次,总找不到正确的法子,还时常反噬。
再同江年见面是十日后,聊缺缺的腿已然好了,她身子恢复快,人也精神许多,那日听江年道灵胎对身子有益,她便留着肚子那个,没再理会。
这几日因着一直在练术法杀妖兽,聊缺缺满身戾气,屋子内常日昏暗,她不喜光,索性也不点烛火,江年来时,似是觉着不适,顺手便点了盏灯。
聊缺缺彼时正靠着床歇息,听闻脚步声顺手将自己的短刀唤了出来,杀气顿生。
“怎么不开灯呢”江年轻声问了句。
声音轻很像是怕吓到聊缺缺,聊缺缺稍蹙眉,片刻将刀收起。
江年带了光进来,还带了一身的花香,瞬间飘满了屋子,聊缺缺有些不适应,拧着鼻子轻哼了几声气。
她冷眼瞧着江年将屋里的烛全都点上,再冷眼看着江年转头看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朝她走去。
一步一步过来,聊缺缺竟不觉着烛光刺眼,也不觉着花香呛鼻了。
江年来时还带了这几日新结的果子,满满一篮,果子又红又大,江年同她说是即翼山独有的莳果。
江年:“前几日来寻你时见你不在我又回去了,今日刚好新摘了果子,便过来看看能不能碰着你。”
江年将篮子放下,给聊缺缺递了一颗。
“又酸又甜,很好吃。”她说完这话,带着笑看着聊缺缺咬了一口莳果,扬眉问:“如何吃的惯么”
聊缺缺对食物向来不多在意,本想搪塞两句,抬头却见江年诚恳的眼眸,便又细细品了品口中之物。
聊缺缺露出了这十多日来的第一个笑脸,歪头道:“好吃的,江年姐姐。”
江年笑意更甚,从身后将一篮子的果子都拿了出来:“刚摘的,都是你的。”
聊缺缺甜甜道:“谢谢江年姐姐。”
江年道了声客气,又关切了几句,收拾了一下有些乱的屋子,便站起身。
本就只萍水相逢又救了一命,江年与聊缺缺再如何,也生不出多余的感情来,给了果子她觉着无事,便想着回家,道了别后,还未出门,聊缺缺一声叫唤又将她喊住。
“江年姐姐。”
江年回头,见聊缺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嘴里还含着一块没有咽下的果子,果子汁沾了些许到嘴角,嘴角下撇,甚是委屈。
聊缺缺道:“姐姐这又是,要走了么”
聊缺缺看着十分可怜,眼中还有十分的留恋。
“我……”江年顿了顿,失笑:“我留下来陪你吧。”
聊缺缺立马活泼起来,江年无奈过去,叹了声:“你方才那个样子,同我妹妹似的,她有求于我时,也老那样说话,那样看我。”
“你妹妹。”聊缺缺重复,好奇起来:“你妹妹去别地儿玩了,你一人在家岂不是很无趣”
江年摇头:“倒不无趣,妹妹走前留了个极难的曲谱要我写完,我这几日都在忙这事。”
聊缺缺好奇:“编谱”
江年点头。
聊缺缺笑着问:“江年姐姐能给我跳个舞么我还未见过琴阴跳舞呢。”
江年笑:“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她说完又道:“你若想看,三日后山下有个花会,到时一定很热闹,也有许多琴阴献舞。”</p>
聊缺缺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