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当仁不让。”殷臻先端起酒杯,“今日搬家,诸位能来也是蓬荜生辉,我甚是欢喜。你我年少,往后在文华殿当惜时读书,不负光阴才好。”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端了酒杯,一行少年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满饮此杯。
“臻哥儿这性子真真是教人说什么才好”殷礽一听就笑了,见殷臻包子脸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调侃道,“可见是个操心的,这话,原在文华殿听先生们说也就罢了,他比咱们在座的好几个都小,就这么个童子,从他口中说出来,越发逗人笑了。”
“往日还以为臻哥儿是个板正性子,如今一瞧,原是我们没能看出他逗人喜欢之处来。”殷褆倒是难得跟太子站在一道。
“闲话休说,先行酒令才是。”殷臻见两个兄长打趣,仍旧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放在从前他指不定就是要翻脸的,如今再大的脾气也教殷佐给磨没了,习惯了一副老父亲的心肠,倒不跟眼前这些个少年人计较了,他用剪刀替殷佐剪下蟹脚,笑道,“令官,且发话吧。”
“咳咳。”殷佐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子来,“我年纪小,读书不比得上各位哥哥们,若是有不足的地方,还请多指教。方才呢,听四哥说我们要惜时读书,既如此,不若便以‘少年’为令好了。”
“这‘少年’令还是第一回听到人说,只这令显得有些许生僻,未必能接的上。”殷祉想了想道,“还请令官再想想,能否降低些难度。”
“我倒有个主意,只要句子里有‘少年’便算数,并不需要特意看在字里的顺序。”张廷璐眼珠子一转登时笑了。
“便如璐哥儿所言。”殷礽一锤定音,“小令官,还请发号令。”
“诸位哥哥听好了,我这头让芍药姐姐取了林太太送我的一副十二月象牙雕的花神牌,放在盒子里,让芍药姐姐帮忙,取几月便算是第几,从令官开始沿着东南西北的方向,恩,就如西洋座钟上顺时针方向,数到第几便从谁开始可好”殷佐小手一挥,十分有气势的说道。
这牙牌是林家回礼中的一样,皇贵妃并未告诉他他定下了婚事,只说是林太太的送的,殷佐得了十分爱惜常常拿出来把玩,回礼的时候特地从自己的小库房里挑了一西洋来的八音盒,只说是给林家姑娘得,这会子他哥搬家,他想着往后时常过来,便也顺着带过来了,这会子可不是就用上了么。
众人都点头称“是”,殷佐登时就笑了,便命芍药取花牌来。
芍药轻轻在盒子里摇了摇,抬手抓一个出来翻开一看,是腊月花神,雕得娥皇与女英,吴带当风,飘飘若仙,只可惜在座的一众年纪还小,并不在意着雕工如何。
“是溶哥儿!”殷佐还在细数,张廷璐登时就拍手笑道,这样一圈,他可不轮到最后了么。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水溶想了想先饮了一杯放徐徐道,竟没料到自己是这样的运气排在了头一个。
“这句做起头好,少年人可不就是侠肝义胆么——素日里只觉得溶哥儿是温柔人物,却不料也读贺方回的句子。”殷祉抬手夹了一块儿炙的獐子肉,细细说道,“他的诗兼有豪放、婉约二派之长,只可惜善于炼字面,难免落了下乘,不过这一首我最是欣赏,倒称得上‘英雄所见略同’了。”
“兰哥儿,到你了。”殷佐听他说完,忙朝着卫若兰笑道。
“青云少年子,挟弹章台左。”卫若兰想了想笑了,他身子骨弱,温热的米酒不过略微沾了沾嘴唇罢了,“我素来仰慕李太白,他不是说过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是何等豪气,当丈夫当如是呢!”
“这可难了,你想学谁不好,偏要学他——往上数数百年可不就只出了这么一个捞月亮醉死的‘诗仙’么”水溶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他们成年了我也想写行酒令,但是哎,感觉真的成年了就没有少年时候这种纯粹比拼知识储备的感觉了,恩,就是少年如春柳,很温暖很美好的感觉,就像我现在要不是因为写文,看的都是专业相关的书。
蠢作者觉得自己想静静,作死的申了两个榜单,总共3w5千字,恩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以及,清明三天更新掉落不准时,有可能出现断更的情况,恩,因为除了这个,我还要更《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宝贝儿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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