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怎么了”薛蟠见薛太太掉眼泪,登时就慌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抬手替她擦眼泪。
“你跑哪儿去了连累你爹爹……”薛太太地说道此处到底住了口,不忍心再说下去,蟠儿再不好,到底孝顺,若是教他知晓了薛坤病重的缘故,只怕这孩子心头难过积了郁气。
好好的端午龙舟赛成了这个样子,甄思净怒不可遏,只觉得一巴掌教人狠狠拍在了脸上,先给皇上上了折子,转头就联合扬州知府彻查。
“这一场火一烧,倒是烧出了许多事端来。”当日夜里回了宅子,林海脱去了公服,这才对着贾敏叹息道,“倒是黛玉和珲儿,白日里没吓着吧”
“玉儿还好,已经缓过来了,倒是珲儿,夜里叮嘱嬷嬷多看顾几分,陈老先生说了,就怕吓着了夜里烧起来。”贾敏伸手替他脱下外袍,提起幼子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一回的事儿到底也给甄思净提个醒,他近些年来走得太顺当,这会子端午事情一出,只怕朝中又不太平了。”林海叹息一声。
“甄家的家风我倒是不大喜欢。”贾敏将他换下来的衣裳放在熏笼上,这才端起一旁炖着的温热的酥酪,“越是行走顺畅就越是该谨言慎行才是,不过我不明白,当初咱们初来扬州的时候,改革盐政,我瞧着你虽然艰难也没有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呀。”
“商人逐利,可到底短视的人多,他们只想着盐政推行是在扬州又不是在金陵,总之没落到自己头上便全当是不闻不问。”林海说道这里冷笑一声,“却不知便是禽兽亦有物伤其类,而他们却各人自扫门前雪罢了,且盐是暴利,来往的盐商独占鳌头的就那么几家,自己都斗得跟乌鸡眼子似的哪里还有功夫一致对外呢可如今到了金陵则大不相同,金陵原是龙兴之地,此地盐商盘庚错节形式比扬州复杂得多,原本照我的想法,还是如扬州一样,拉拢几个,问罪几个,可他想着借着淑妃娘娘诞下十公主和十五皇子的由头,一举将金陵盐商拿下,如今,可不就是引得反弹了么”
“可我瞧着这会子卷进来的可不止是盐商了。”贾敏想了想,瞧着他在灯下一口一口的吃酥酪,便觉得心肠软成一团,“白日里,甄太太还替我引见了薛太太,就是二嫂嫡亲的妹妹。”
“薛家是紫薇舍人之后,他家先祖有识人之明,效仿吕不韦奇货可居瞧中了我朝太、祖,成事之后也不贪功,如今当家的薛坤在户部还领着头衔,倒也是个人物。”林海吃了酥酪,只觉得满口香甜,“只是这一回,也不知道是谁家瞧他不满,听说薛坤落入长江,如今还没醒来。”
他原本不爱这北地的食物,可少年时候初入翰林院,饮食也跟着宫中,一日分朝食和午食,其余时间便是吃点心。
他从翰林院当值回来已经是夜里,冬日里各色果子点心端出来不久就凉了,冷飕飕硬邦邦不说,若是碰上葱油千层饼这样的糕点,天气一冷,油凝结在一块儿,瞧着便觉得委实难以入口,他们一众翰林都暗地里打趣,指不定端上来的就是御膳房里新招的小师傅用来练手的点心,他年少时候丧父,可出身钟鼎之家,何曾吃过这样的食物,只得饿得饥肠辘辘。
贾敏便命小厨房备上酥酪,等他从翰林院回来喝上一碗,酥酪香甜饱腹,冬日里吃着便觉得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他们夫妻多年到底将这个习惯坚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恩,不要着急,林家不会有事的。
就算是甜文也不可能一点儿波折都没有,哈哈哈
宝钗的培养,原文里面也有,薛家和贾家很像都是男丁无望
嗯,蠢作者其实对薛蟠没有恶感,他虽然打死人了,草芥人命,但是性格里面还是有比较重情义的一面,当然仅限于他对薛姨妈和宝钗
原文:薛蟠笑着道:“那一箱是给妹妹带的。”亲自来开。母女二人看时,却是些笔、墨、纸、砚,各色笺纸、香袋、香珠、扇子、扇坠、花粉、胭脂等物。外有虎丘带来的自行人,酒令儿,水银灌的打金斗小小子,沙子灯,一出一出的泥人儿的戏用青纱罩的匣子装着。又有在虎丘山上泥捏的薛蟠的小像,与薛蟠毫无相差。宝钗见了别的都不理论,倒是薛蟠的小像,拿着细细看了一看,又看看他哥哥,不禁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