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就此打住,不再提此事,反而将数年学院的名册与铺子账本丢给羲和。
让她好好看看要无人可继承的产业。
羲和没有拒绝,这都是必备的事情。不过想着日子转眼过去,铺子里庄户里好些人已经不认识自己。她不想去听不吉的消息,带着东西便回了后院。
回来了,她就做点手工活,等到赶集的时候出门做买卖。还有这药田和后山等,正好充填她的药袋子,顺便看看这些年是否荒废,亦或者能否再增进药效。
这般想着,羲和便开始了足不出户的日子。王诩则担当着端茶送饭的邮差,偶尔会说些羲和认识的人的事情,有时则笑一笑学生们。希望羲和在百忙之中,能够有空和她过手学点可用的实战技能。
当然,也有当年还年轻的先生登门拜访。
羲和都没有拒绝,只是大多时候旁人问她回答。一问一答完了,有时候还没跟她从远门走到堂里又恍然大悟的感谢走开。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算术科的先生,他没有富足经济能力,便每次拿着一根树枝和笔帛书等来。自己在地上写写画画的讨教,得到肯定和收获后便在帛书上记下笔记。他认真好学,每每来了都是满载而归。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学院里的学生们都知道院长回来,且欢迎求知者上门。
不少人跃跃欲试。
大多数能力不足,便在院门前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就想凑热闹能看到一眼旁观一耳就是大幸。
各科中甲乙丙班的翘楚都在摩拳擦掌,有科目间撸袖对骂的,也有班级中鄙视不屑的。学生们热情高涨,又人数许多,羲和见过几个后被烦的不能专心做自己事情。
后来羲和将各科各班一问刻在木板上,趁人不在时挂在院门前。只要学生能解答问题,就可敲门来问。
王诩提饭来时看了一眼,两人商议后又举行每月一次两个时辰的月谈会。
即所有先生学生齐聚一堂,有问便有答,不拘身份高低,只看自身学识能力。同理,这个先生包括在学院时的羲和。
此言之后学生欢呼,但院门前的木板干净依旧。解答不得,便有学生记在心间,等到月谈会便发挥不耻下问的好学精神直问羲和。
月谈会讲究的开放自由好学的精神,羲和没想到学生对满院先生不给面子,而先生们欣然如此还应和着问她。这都是针对学生的问题,先生不可能不会。
羲和苦笑,又难得迎着学生这般热情便将答案一一剥析出来。她说的很是清晰,听得懂的恍然大悟,听不懂的则自己做着笔记方便以后回温。事后她还为了武科学生活动了一下身骨,拿着轻巧甩得虎虎生风。
回去后羲和重刻一块木板,又放上一张空的木板让学生们刻上自己的问题。
多问,才有多的进步。
学院生活谈不上如何融入其中,但此番也让她热闹了许多。赵政得知后,也将书信传到学院中来。
一切看似平静自在,除了看见王诩的脸庞有些恍惚,夜里自己也不自觉地想要算上一卦。
有时候头晕,有时候还没算就放下了,总觉得自己像是天桥下摆摊的瞎子高人。
好在度过那阵踌躇,羲和有心调养身心脾性又恢复了往日淡定。
如此过了七年,将一整届学生教导养熟再送走后,羲和将所有丹药和新的衣裳大包,吹响骨笛后包袱款款的出门去了。
王诩想要跟去,羲和笑道帛书联系。
如她能感觉到不妙,自然也能知道此事尚早。更不应该让王诩舍着命去探索未知事情,羲和也从不问他是否见过鬼。
总觉得他没见过,但她若坦白,只怕他发丝都要白了。
不值当。
羲和奔驰北上,她此番就是继续她当年自在。那段时间的一个人,却让她至今都怀念。
她没有停步寻找旧人叙谈,很有目的的穿过屋舍帐包,掠过人群与牛羊们,很快抵达那无人问津的自由之地。
羲和掏钱买下一处小小屋舍,换上新衣裳梳起高辫子,说实话她正打算琢磨辫子为兵器的作战方式。但是她从未试过,更不知道好不好学。
若是被人砍了一刀……那就卖钱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要看父母在不在。羲和想他们跳出来和她说这等传统迂腐的话,也认了。
但不可能。
羲和出门就往人群围拢处挤过去,她走到边处坐在石头上的白男人喊道,“真正的爸爸报名!”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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