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神色冷冽,冷笑道:“左右本宫年纪也大了,虽想有个孩子承欢膝下,但也不想作那个妖蛾子,非要勉强自己生一个,这人呐!就得认命,命里没那个儿女福,再怎么求神拜佛也是没用的。”
高贵妃气的怒目圆睁,正欲反驳,却被皇后打断,只得消停下来。
皇后看着茉雅奇,语气温和:“如今你怀着孩子,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生阿哥生公主都是好的。”
茉雅奇便奉承道:“臣妾不盼别的,就盼着孩子乖巧,要是像二阿哥三格格那样乖巧懂事就好了,皇后娘娘教子有方,到时候可得多提点提点臣妾呢!”
皇后听了果然高兴,还得客气一番,笑着道:“永琏和慧宁也淘气着呢!”
众人又说了几句话,听得二阿哥从上书房下学,正往长春宫这边过来,众嫔妃夸了几句二阿哥孝顺,便纷纷告退了。
娴妃走在回去的路上,迎面却碰见了才下学的大阿哥,大阿哥见了娴妃,先是一愣,然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娴妃娘娘安好。”
娴妃心里五味杂陈,又生气又不忿,大阿哥还是站在那,客气又疏离。
娴妃烦躁地摆摆手,便直接往前走过去了,走了几步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大阿哥跟她背道而走,步伐轻快,丝毫没有犹豫之意,娴妃转过头去,心下凄凉,永璜这孩子在她这也养了快两年了,她没孩子,一直对他视如己出,悉心照料,可他倒好,一进宫里就搬去了阿哥所,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见到她,别说母子之情了,连亲近之意都没有,好歹养了他两年,这个白眼狼,根本养不亲,真是吃力不讨好!
娴妃心里气愤,走着走着便到了御花园,本想穿过去,谁知道才走上高台便看见下面一出好戏正在上演。
高台下是一片碧澄澄的湖,湖边种了一排柳树,枝条摇曳,斜斜垂在湖水里,嘉贵人站在下面,正跟海常在陈常在吵嘴,海常在陈常在那是多老实的人呐,不用说,肯定又是嘉贵人找茬。
娴妃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一场闹剧,嘉贵人跟炸了毛的鸡一样,还在不依不饶的骂,海常在陈常在两个人瑟瑟站在一边,她俩本就不得宠,也不敢惹事生非,难姐难妹凑到一块去了,被嘉贵人骂的头都不敢抬。
娴妃看了两眼,自觉没意思,她可没那个闲工夫看嘉贵人骂人,不过她也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想法,便下了台阶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那边一阵乱哄哄的,又听见有小宫女尖声叫喊:“不好啦,不好啦,海常在落水啦。”
这下娴妃不去不行了,赶紧带着身边的宫女太监赶过去了,陈常在站在那吓得直哭,湖里已经跳进去好几个太监了,娴妃走过去,面色不悦,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常在一见娴妃就跟见了救命的菩萨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娴妃娘娘救命啊,救救海常在。”
嘉贵人本来就慌得不得了,见着娴妃过来,心里跟打鼓一样跳个不停,娴妃一眼扫过来,嘉贵人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陈常在又抹着眼泪哭道:“本来嫔妾和海常在就是来御花园逛逛的,正巧碰上了嘉贵人,海常在不小心踩了嘉贵人的鞋,我们已经道歉了,可嘉贵人还是不依不饶,要海常在用手给她擦鞋,嫔妾说嘉贵人欺人太甚,要找皇上做主,可嘉贵人嘲讽我们不得宠,还说我们这辈子都别想着见皇上,说着就上来推搡,海常在一时没站稳就跌进湖里了。”
娴妃钢刀般的眼神扫过来,冷笑道:“本宫竟不知道,嘉贵人如今这么威风了!”
嘉贵人腿一软跪了下来,颤着声音道:“娴妃娘娘明察,嫔妾真没推她,她自己掉进去的。”
娴妃不屑道:“你是说,你没推海常在,她是自己跳进去的”
嘉贵人忙道:“嫔妾真的没推她啊!”
旁边的陈常在厉声喊道:“你撒谎,你明明就推她了,你不推她,海常在怎么会自己掉进湖里”
嘉贵人看向陈常在,眼神跟淬了毒似的,简直撕了陈常在的心都有。
那边的小太监已经把海常在救上来了,发髻凌乱,衣衫都湿透了,闭着眼睛似是已经晕过去了,小太监把海常在扛上岸,娴妃走过去一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海常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透湿的头发贴在白皙的脸庞上,看着孱弱又可怜,娴妃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可太医人还没到,估摸着海常在就快不行了。
陈常在见她这个样子,扑上去凄厉地叫了一声:“海妹妹。”
嘉贵人已经抖如筛糠,她现在就祈求一件事,海常在可千万别出事啊!
嘉贵人看着娴妃,嘴唇动动,还想解释什么,娴妃赶紧打断她:“嘉贵人还是留着话去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说吧。”
嘉贵人一听,立时神色颓然,觉得自个怕是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