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罐子放回了远处,薛雁声叹息一声,今天晚上联系一下罗德,看看他那里有没有给小孩子保护牙齿的东西。
嗯,给小孩儿用的。薛雁声面无表情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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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薛雁声被沈正泽一层一层又一层地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椭圆形蚕茧。
薛雁声艰难将手伸了出来,抗议道,“阿泽,你给我脱下来几件,我都没法活动了!”
“不行。”沈正泽又拿出了一件戴着兜帽的大氅,帽子一盖,薛雁声顿时只能看见脚前面的那小块儿地方。
“真的不用这样如临大敌,我的身体也没有那么脆弱。”薛雁声无奈反驳,“前几天我一直和小丰去县上卖豆腐,也没穿这么多啊。”
“今天特别冷。”沈正泽没在意,通过袖筒握住了薛雁声的手,“而且,你连一桶泡过的豆子都提不起来。”
言下之意,你其实还是很脆弱的。
因为薛雁声的影响,沈正泽也开始习惯称呼菽粒为豆子了。
“我提起来了!”薛雁声提高了音量反驳道。
“嗯嗯。”沈正泽随意地应着,“就拎着走了三、四步。”
薛雁声:……那也比以前进步了好吗他以前只能提着走两步。
虽然郁闷,但最后薛雁声还是没能抗议成功,只能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大号的蚕茧,一点点地往外面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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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钱的“鞭策”下,雇佣过来的村民大都铆足了劲儿干活儿,终于在十一月底彻底完工。
今天是水碓房继和水磨坊正式开工的日子,薛雁声总算是可以亲自去看一看了。
一踏出房门,薛雁声唯一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就感受到了温度的骤降。
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顿时一片白雾蒙住了他的眼睛。
转了转脑袋,感受着脚下被冻得硬邦邦的土路,薛雁声总算是明白了,沈正泽为何会如此小心。
“真冷啊——”薛雁声感慨道。
看着大氅帽子上因为呼出的水汽而染上的冰霜,薛雁声又缩了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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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碓房和水磨坊都是建在了沈家一处河边的田地上。
走近之后,薛雁声艰难地掀开了一点点帽缘,看清楚了远处两栋宽敞的木屋。
木屋的顶很尖,上面铺着厚厚的的干燥茅草,墙壁也是用木材建城,彼此拼接地十分严密。
水磨坊在前,水碓房在后,彼此间有一定的距离。
临近河水的那一边,分别有一个高大的水车,此时正在河水的冲击下缓缓旋转,带动着齿轮咬合,一点点地推动着木屋子里的石磨转动,踏碓扬起落下。
又走近了一段距离,薛雁声听见了几个极为尖利的声音。
因为被包裹的太厚,薛雁声微微侧了侧头,不是很确定地道,“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喊小丰的名字”
沈正泽低沉稳重的声音在薛雁声的头顶响起,“是有人在喊他。”
而更准确地说,是有人在骂他。
随着两人的逐渐走近,那斥骂的声音越发清晰,听的薛雁声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心。
什么没良心的赔钱货,有了男人忘了爹的白眼狼……不一而足。
这还只是薛雁声觉得不是那么难听的几句,其余的更加不堪入耳。
沈正泽的面色也冷了下来。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前面那围起来的人群就开始骚动了起来,尖锐拉长地哭声,男人的惨嚎,还有更加刺耳的诅咒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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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了”薛雁声心里一惊,他很担心简丰会吃亏。
虽然简丰天生神力,但是这一次对面的人可是他的父母!
在同样崇尚孝道的越朝,这就比较难办了。
“别担心。”沈正泽拍了拍薛雁声的肩膀,因为穿的太厚,薛雁声险些没感觉出来,“顺子会护着他的。”
薛雁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哪儿都有这样的极品父母。”
通过远远听见的那段争吵内容,薛雁声也算是大致搞清楚了情况。
简而言之,简丰的父亲先前也是受雇的工人之一,但是因为故意做事拖延,试图多混工钱,直接被沈正泽给踢出去了。
于是简石就纠结了一家子的人过来闹事,当时还惊动了村长,最后还是村长发了火,那一家子人才最终悻悻而归。
原本简丰也是和季安顺在一起帮忙的,后来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之后,就被季安顺留在家里,帮着薛雁声一起做豆腐、豆皮,驾着牛车去雁南县摆摊卖,也好避开那一家的极品。
之前来找麻烦的几个小混混被揍了之后,再也没敢出现,再加上简丰天生神力,薛雁声心怀警惕,这几日都还算是顺利。
不过就在前一天,薛雁声和经常来光顾的几位提前打好了招呼,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就不会再过来了,直到二月初,会在南市重新开一家铺子,还将具体的位置指给了他们。
进入十二月之后,水泽村的温度会迎来一场骤降,而水泽村的村民也会在此之前准备好过冬的火盆、食物等,在下过第一场雪之后,正式进入猫冬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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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薛雁声没想到的是,这一家人居然纠缠到了现在
他实在是想不到对方究竟还有什么好纠缠的,之前沈正泽虽然将人给踢了出去,但还是按照约定的价格给了工钱。还特意请了不少人作为见证,就是为了避免对方以后反咬一口。
那现在,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薛雁声(真诚脸):可以让阿泽生吗
众:他生不了啊!
薛雁声(嘶吼):我也生不了啊!
众:不,你可以。
薛雁声:三个性别好多哦……
众:abo了解一下,6个性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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