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渐散, 伏梦无悠悠醒来,感到脑袋底下枕着柔软, 睁眼一看,是自己最熟悉的狐尾巴。
见夙绥挨着自己睡,将两股尾巴当做枕头与被子, 伏梦无试着动了动身体,觉得伤口还在疼痛,却没有先前那么剧烈,约莫是夙绥为她吮血起了效果。
她小心地朝夙绥挪过去,瞧着夙绥的眉眼又添了几分成熟,恍然已变回原来的狐美人, 遂抚上她的脸, 敛声屏气凑过去, 闭上眼去触碰那柔软。
昏睡时做的梦, 无意点醒了伏梦无。她想起自己面对夙绥时生出的绮念, 此时莫名觉得自己实在傻透了, 怎的不像那些话本中的女子, 稍稍胆大一些。
吻上夙绥时, 伏梦无扑闪着眼睫, 想趁她尚未醒,与她吻得更深些。
花开堪折直须折。
于异世古籍里读过的诗句, 越发坚定了伏梦无的这一念头。
她清楚夙绥不会排斥,因其内在是活了千余年的成年修士,若夙绥不喜欢这样, 先前在“虚缈隙”幻境里时,断然不可能主动来吻她。
夙绥似是在沉睡,唇抿得紧,伏梦无探了又探,方才得以入内。
然而她才悄然进入,忽然被一段柔软衔住,顿时纠缠在一起。
伏梦无惊异地睁大眼睛,正好同那对琥珀色的眸子对上,登时“呜”了一声,想要急急退出,却被雪狐妖卷住,沿着湿滑的洞穴扫荡一圈。
她醒着。
她竟醒着!
二人此时正并排躺在一座山洞里,四下安静极了。伏梦无还是头一回这样被牵引着吻一个人,听着纠缠之声响在耳旁,一张俏脸顿时红得滚烫起来。
紧跟着,一双手悄然环上她的腰肢,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不让她逃脱。伏梦无本来还有些顾忌,怕绥绥醒来,目睹被轻薄就说不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却比自己还要放肆。
这恰证明,绥绥也想如此。
或许想了很久,只是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
伏梦无并没有这样接吻的经验,现下觉得自己如同一叶快要在狂风骤雨里翻掉的小舟,只得配合夙绥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好与她纠缠。
恰到好处的温暖,惹得伏梦无思绪乱如麻,似是正被雪狐妖挽着手,一道探索陌生的洞穴。纠缠之际,黏滑荡入口中,又被她吞下,带着夙绥的味道,令她内心亦跟着泛起甜味。
这一刻,伏梦无忽生出些渴求的念头来。她抬起未受禁锢的手,颤抖着伸过去,摸索着探进夙绥身披的斗篷敞开处。
她大着胆子这样放肆,面前的雪狐妖却并未阻止,只是自顾自带着她一道搅动。伏梦无呼吸声渐急,手也终是探了进去。
雪峰含春,分明只是带着体温的一团柔软,抚在掌底,却灼灼烫人。伏梦无攀峰而上,不断地扭动身体,努力与夙绥贴近,欲寻觅盛景,忽觉唇上贴来一根手指,而后便感到接纳自己的温热往后缩了缩。
纠缠一解,伏梦无愕然朝夙绥看去,见她也正凝视自己,而贴在她唇上的手指则轻轻一抹,将满溢的涎抹去。
“梦无。”夙绥忽唤了她一声,声音里却微微带着恼怒。
伏梦无怔住了,她不晓得自己何时惹绥绥不高兴了,嘴上忙道歉:“对、对不起……我……”
却不知该道什么歉。
轻薄是夙绥默许的,若夙绥不愿意,她自能察觉到。
夙绥的手仍环着她,闻言却扑哧一声笑出来,才皱起的眉亦舒展开。
伏梦无更加一头雾水,不知她为何要笑。
“不要紧,我方才甚是欢喜。”夙绥缓缓道,雪白的狐耳轻抖,“只是你啊,一高兴起来,竟失了分寸……伤口尚在愈合,只准动口,不许动手。”
没想到她生气竟是因为这个,伏梦无想到自己刚才的肆意,顿时羞得偏开脸,低低地应了声。
“方才梦无的动作大了,我得瞧瞧你的伤。”
一股暖气呵在她耳中,眼见着夙绥将手下移,要去解她的衣带,伏梦无心中慌乱,忙制止她的动作,“不必!我清楚的,伤口很好,没有开裂!”
怕夙绥不信,她又补充:“若是开裂,我定会喊疼,你放心。”话音未落,她忽觉小腹处中剑的地方隐隐作痛,声音顿时没了底气。
“让我瞧瞧。”夙绥只消瞥一眼,便知她又害羞了,仍掀开她的衣物,念着以后成亲了,少不了要做这样的事,这小魔修合该早些习惯起来才是。
伏梦无也怕伤口开裂,不敢挣扎,顺着她的动作往自己小腹看去,却见伤口已被一圈圈白纱布缠上,干干净净,连血渗出来的印子也无。
意识到是夙绥为自己处理了伤口,伏梦无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在心中窃喜。
夙绥当真仔细地用手指轻触伤口,稍稍按压了一会儿,才松了口气,“幸好无事。待歇息好,我们离开山洞之后,你短时间里亦不能剧烈运动,我会化为原身,驮着你去寻念长老她们。”
伏梦无微微颔首。</p>
“吻过你,我又想起些旧事。”夙绥低下头,蹭着她柔软的墨发,手一抬,摸上为伏梦无束发的狐绒球发带,“梦无应是第一次与我这般,不知我可有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