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她一碰,躯体徒然灰飞烟灭,一息之后,墙角空留一处衣衫。
谓枫是用香好手,隐约记得这是一门西域秘密法门,用毒之人把死人毒杀后,将其人皮制成皮囊,再把毒粉充斥于人皮之中,待到亲近的人一碰这个空有毒粉与空气的皮囊后,剧毒便会瞬间扩散开来。
谓枫在看穿这门恶毒密法之后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但还是吸入了少量毒粉。
她摇晃了几下,跌坐在冰凉地面上。
“哈哈哈哈哈”
小屋顶上石板缓缓移开,谓枫抬起头,看到本该是屋顶的石板被钢筋铸成的铁网所取代,铁网之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两鬓斑白。
前不久,谓枫还和她女儿达成协定,若日后兵戈相见,各绕对方一命。
今天她就变成了这位王爷的笼中猎物。
“想不到吧,谓枫”
谓枫冷笑一声,抓紧机会运功调息。
“你明明知道今天牢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还敢来是太过高估自己,还是为了讨你那宫主欢心,连命都不肯要了”
徐政低头俯视谓枫,状若俯视将死蝼蚁。
“我来此的关系,好像与王爷无关啊”
徐政又连笑几声:“在你来之前,消息便已经走漏,本王的人里出了内奸,本王很生气,连夜将林长老做成了人毒,滋味怎么样”
“跟王爷一样恶心。”
听到这句话,徐政的脸色才有了微妙变化。
“本王再怎么恶心,也好过你,丧家犬一样被困在这里,单云流会不知道今夜你来九死一生可还是让你来,看看有没有一丝救人的机会,小姑娘,你不清楚单云流的本性,本王可清楚地很。”
“你年纪轻轻,修得天人轻功,来之不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你愿意跟了本王,本王可饶你不死。”
谓枫想起那个没事就坐在小板凳上发呆看着天,为了几枚铜钱斤斤计较的向梨。
谓枫平静道:“王爷,我比你清楚。”
徐政勃然大怒:“荒唐!等你一会儿孤苦无依死在这的时候,就知道你最了解的单云流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谓枫闭上双目,不再看这位暴怒的王爷。
一阵清风拂过,她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单云流的发型乱了,黑色披风为了赶路也扔掉了,一向纤尘不染的靴子上也沾了泥点。
谓枫睁开眼,看见了那件传说中白缎流云,仙鹤底纹的宫主服。
“能动吗”
单云流双目里满是关切。
“哈哈哈哈”,徐政又大笑了几声,“真是要把本王感动地落泪。”
“收!”
话音刚落,整个小屋唯一的房门便关上了。
接着,四周响起轰隆隆的低沉声响。
头顶也重新覆上石板,看不见徐政的身影。
两扇墙壁缓缓移动,向小屋中心推进,房间里的空间越来越小,不用多久,两扇石壁就会全然重合在一起。
谓枫又想起师傅曾经跟她讲述的一个机关,叫束龙室,被困在其中的人无法出去,最后会被活活挤压而死。
当时师傅说过仅有的破解之法,可她没用心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想不起什么破解之法。
单云流衣袖飘摇,对着石壁轰出两掌,却也只是打落了一些石块,石壁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厚度似的,依旧不停,缓缓向前推进。
“没用的,单宫主,这是束龙室,机关开启后,除非墙壁重合,否则便不会停。”
单云流听闻,放下了继续出掌的动作,开口问她:“你怨我吗”
早已不是那个身份低位女子的单云流声音轻微,小心翼翼。
谓枫站起身与她对视。
这是她们头次如此坦白地对视。
单云流目光略微躲闪,不敢看她。
”不怨,我只怨当时手无缚鸡之力,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她眼里一派温柔,她双目通红,低下头。
“我不是……我只是不敢……”
两块石壁依旧不断推进,房中只剩下原本的一半大小。
“你想说什么”
谓枫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脸蛋。
单云流抬起头,开口,苦涩说道:“就算你讨厌我……不喜欢单云流,但不能不喜欢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