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珑一愣, “妖后?”
团子们快气哭了, “才不是,先生才不是妖怪!那人是骗子,先生叫皇上把他们抓起来!”
这事儿主要是在民间传开的, 自打聂珑开了学堂,在团子们的影响下,皇室宗亲对皇后的印象很好,再说他们仰仗着帝后过日子,自然不会搞事。
且上回有了安王妃闹事造谣后,上层权贵家爱惜羽毛,生怕被皇上逮个正着, 轻易是不会去传播谣言, 惹得一身骚。
朝堂中也对此有所闻, 这不,上早朝时有御史出列道:“皇上,臣一早听说民间谣传皇后娘娘……”
褚稷压了下手,“这事朕知道,此事由京兆尹连同大理寺处理,三天内找出闹事之人, 查出谣言源头。”
明面上吩咐了京兆尹办事,实则褚稷已然安排了青羽卫私下去查。
他先前便有所准备,早在沣江地动之时就做好了会有人搞事的准备,只是倒没想到对方能按奈住,一直到现在已经顺利赈灾了后才搞事。
当天下午, 青羽卫便回了,“回皇上,初步查实似乎是从盛王府的一个采买下人那传出……”
“收买小孩在街边传唱也是盛王府?”
“这个似乎也脱不开干系,那边接头人一个又一个,最初的那人早已失踪,难以查实,但这其中又有几人已经查实是盛王府出来的。”
褚稷动作微顿,轻哼一声,“往京城外查查看。”
“皇上?”
褚稷道:“盛王刚被朕罚,若是他出手报复这个动机似乎也说得过去?”
“此事幕后之人要么与盛王联手,并将之作为弃子转移视线,要么就是栽赃陷害,将盛王府推出作为挡箭牌,而他既达到目的又使得盛王府再次与朕形成对立面,一举两得。”
……
前两日聂夫人心情好得很,出门参加个闺阁夫人间的小聚会都走动得勤快些了,哪曾想还没过几日转头就有人告诉她,说外头的人都在谣传她的宝贝闺女是妖后?!
岂有此理,她的娇娇女儿从小被他们一家子捧在掌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哪怕过得再精细,也不曾骄纵,更不曾害人,这回沣江地动之事,连自个儿嫁妆都捐出去了,竟然还有那起子用心险恶之人要中伤她!
聂夫人气得手帕都快撕裂了,“老爷,你进宫去问问皇上,看看是怎么个回事儿,咱家宝儿进宫好日子也没过几天,频频出事儿,到底是哪里的龌龊人竟天天想着害人!”
聂国公肃着脸,眉头紧皱,两旁的法令纹略微紧绷,他抿了口茶,“如今陛下已经派人去茶了,我瞧着陛下的样子应是有些眉目。”
聂夫人点点头,转而说道:“对了,珏儿被皇上派出去这么久,近来可有消息传回?有说了何时回来?”
“珏儿是替皇上去办差的,怕是不便透露,此事皇上和珏儿具体如何连我都没透露,倒是前些日子收到珏儿信件,说是快回来了,让咱们别操心。”
“夫人且安心”
聂夫人叹了口气,点头,“为今之计还有什么办法?不行,我明天就去趟娘家,我那侄儿兴许也能说上几句话。”
“夫人是说邵儿?”
……
这事才刚刚发酵两三日,整个京城朝堂偶读弥漫着风雨欲来的信息,识相的连走路都静悄悄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哪个大人物怒火,被当了炮灰儿。
不到两日功夫,青羽卫传来消息,山西一带隐有异动,“属下探查后发现有一波人匆匆赶往山西方向,其中便有两个是此次谣言背后出面接头人之一。”
褚稷扯了扯嘴角,“收网,还有先前春猎刺杀一事,将证据准备齐了,那几个人截下来,秘密收押,撬开他们的嘴。”
三月时春猎的刺杀,虽说抓了许多活口,但因为刺客事先吞了毒没有及时服用解药的缘故全部死亡,线索中断。
山西王江岳世代在山西一带称王称霸,又拥兵自重,这是历代遗留下来的问题,这一代的山西王更是野心极大,山西离着京城天高皇帝远,轻易动不得,否则容易出乱子,褚稷便因此按耐住,等他下次出手将之一举擒拿。
“截住那队人后,即刻派人伪装成他们前往山西,聂珏在山西,你将朕的密件教给他,听从聂大人安排。”
“属下领命!”
这边暗中进行得如火如荼,然而朝堂上却毫不知情,依然气氛紧绷,三日时限已到,负责此事的京兆尹和大理寺卿却只抓到一些明面上的小喽喽。
哪怕民间的谣言在官兵的管控下,已经被遏制,然而此事一日不查明不解决,影响便无法消弭。
先前几天民间和上层权贵还在跟皇后娘娘的风,推崇皇后的善举和学堂,但这几日已经逐渐安静下来,连民间自发的捐银子行为都少了许多,官府衙门外设立的沣江捐银箱子连日来不曾填满过。
这世间事大抵如此,说变就变容易得很。
人更是这样,容易受周遭影响,要不怎么说谣言杀人于无形?
对于封建社会中的百姓来说,皇帝皇后就是他们的天,但若这天有了瑕疵,令他们不信服,就容易信念产生动摇,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搞事就容易得很。
京城风雨欲来,皇上摩拳擦掌时刻准备拿人开刀,京兆尹和大理寺卿两个大人跪在地上,“臣辜负皇上所托,暂时尚未查明幕后主使,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