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涉及到皇后娘娘的事,宠妻如命的皇上该是要大发雷霆,哪曾想,上首皇上仅仅是轻飘飘地揭过此事,让他们继续查。
“谣言之事虽另皇后伤心伤神,然她这两日劝慰朕,让朕不要牵连无辜,朕一想,也对,三日时间确实有些仓促,爱卿们尽力去查便可。”
皇上英俊的眉眼依旧绷得紧紧的,似乎不悦,但又极力忍着。
这叫两个办案无数年至中年的京官大人顿时深有感触,磕了个响头,说:“皇上英明,娘娘千岁,臣等必定竭尽全力办案,好早日还娘娘清白!”
前日还只是说查实此事,但他们心里其实也保持着怀疑态度,那谣言传得有理有据的,说皇上娘娘是妖后,自从她进了宫,克得皇上生不出孩子,令天家绝了后……
后脚沣江又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地龙翻身,要不皇上登基这么多年好好的没事儿,偏偏今年出了这么大事儿?
若有人说皇后娘娘还捐出嫁妆银子这事儿怎么说?她要是罪魁祸首还捐什么银子?那谣言说了,说皇后娘娘心虚,以此掩人耳目!
京兆尹和大理寺卿心存疑虑,但此时却直接将立场摆在和皇上和皇后那边,心里还感动得一塌糊涂,皇后娘娘这么仁德明理,怎么可能是妖后?
定是背后之人太过狡猾了,他们一定得帮皇后娘娘正名才是!
褚稷唇角翘了翘,一颗圆润的佛珠在手心里有一没一搭地转动着,宝儿说得没错,凡事关心则乱,不必焦急,车到山前总有出路。
小团子们事后有些懊恼,他们不该一时冲动跑进宫将这事儿告诉先生的,他们听见了都那么生气,何况是先生这个当事人?先生一定会难过伤心得不得了的。
团子们推己及人地想了想,要是换成他们被人冤枉被人说是坏蛋也会难过的,还会很生气想要打那些欺负他们的坏蛋!
先生之前在学堂跟他们说沣江那里的百姓房子塌了没饭吃没地方住的时候,明明是担心得不得了,连心情都不好了,又怎么可能是那些坏人口中的罪魁祸首,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后悔了!”
“我也后悔了!”
怎么办?怎么补救?怎么叫先生高兴起来?团子们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看向坐在学堂中间不动如风像青竹一样清俊温润的俊秀团子。
“诶,褚文煊,你说说该怎么办?”
俊秀团子先前并没有参与团子们私下约好的去茶馆听故事的行动,但不妨碍他在团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中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转过头来,眉眼淡淡,“你们是想帮先生报仇还是想叫先生重新高兴起来?”
团子们齐声道:“都想!!!”
“先生今日就没来上课,小路子公公说先生身体不适,定然是让那些人气坏了。”
团子们越想越生气,犹记得上回先生生病时还晕倒了,他们还想着是他们不乖叫先生给气病的,这回也不知道先生会停课几天。
俊秀团子盖上书本,说道:“我父王不高兴的时候,只要我念书念得好,他就高兴了,先生可能也是如此?”
团子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猛摇头,褚文煊这个心机团子,别以为他们会上当,他自己念书好就想骗他们,回头到了先生面前,他们都念不好,岂不是便宜了他,还叫他在先生面前出风头!?
团子们气鼓鼓的,“你说个大家都会的!”呸,自己会算啥本事!
“若……若不然,还送先生礼物?”
“没银子了,我压箱底的银子都捐出去了,得等下次生辰和过年之时父王母妃才会给银子。”
“我也是!”
“褚文煊你到底行不行啊,先生还夸你聪明了,我看你就是父王嘴里的书呆子,中看不中用!”
虎团子脾气比较急,他说道:“我们去挣银子呗!听说现在说书的容易挣钱,我们上回要去听的那茶馆说书先生,说上一场便能挣好几十两银子呢,要是碰见出手阔绰的客人打赏就更不得了,我父王也爱听书,他就经常给人扔金叶子玩儿。”
团子们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挣钱真这么容易?”
虎团子点着脑袋说应该吧?看他父王就挺爱听书的,每一次都要打赏好几个金叶子,想必是容易的叭!
“可是、可是我们不会说书怎么办?”
“你忘了先生之前给咱们讲过的故事了?像西天大圣不是厉害得很,我就喜欢他!先生讲一百遍都爱听!”
团子们摩拳擦掌要去挣钱哄先生高兴,有了事情干,立马动力十足。
还坐在小轮椅上的卷毛团子,坐在学堂角落安静听着团子们讨论,一双绿眸垂下,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我也去。”他声音沙哑道。
盛多声音并不大,但因为不经常说话的缘故,声线总是显得很特别,哪怕在乱糟糟的学堂里也尤为明显。
忽然一片安静,团子们齐齐回头,片刻后,褚景西小小声道:“你、你不是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