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岑念没有等到岑溪的关门声响起就先坠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 感觉头疼欲裂, 她以为痊愈的不适, 在暂时的潜伏后更加猛烈地侵袭了她的身体。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楼吃了早餐, 桌上所有人都在, 除了岑溪。
岑念沉默地用完早餐后,回到卧室一觉睡到下午夕阳高挂。
岑念睁着眼睛望着头上的吊灯, 一点也不想起床, 明明睡了这么久,她却好像更困倦了。
这时候再用低血糖来解释也行不通了, 直到这时岑念才将身体的不适和两天前淋的那场春雨联系起来。
难道……她是感冒了?
岑念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拨出了打给佣人房的内线电话。
没一会, 电话被接了起来, 小许充满活力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
“喂?”
岑念询问她有没有体温计, 得知她可能感冒后,小许带着医药箱迅速出现在了四楼。
“二小姐!昨天我就看你脸色不对了, 你要不要和岑先生说说, 让他带你去医院看看?”
找岑筠连?算了吧,他能靠得住,老母猪也可以上树。
“你会用体温计吗?”岑念问。
“会……应该会!”小许不太自信地说完后, 沉默片刻,说:“呃……要不我叫我姐来?”
岑念点头后,小许迅速叫来大许。
在大许的帮助下, 岑念测了体温, 数值虽然偏高, 但很难说是发烧了。
“二小姐,您先吃一包风寒冲剂吧,如果晚上体温上升了,我们再去医院。”大许说。
岑念同意了她的建议。
喝下一杯热热的风寒冲剂后,岑念重新躺回被子里,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安慰剂效应果然惊人,连她也无法避免。
晚餐的时候,岑念为了给身体提供康复的营养,强迫着没有胃口的自己多少吃了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岑筠连和侯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晚上即将参加的生日宴,岑筠连忽然把话题转向她的身上:
“你哥给你买衣服了吗?”
岑念懒得说话,点了点下巴作答。
“吃了饭就去把衣服换上,再画个淡妆,把自己收拾漂亮一点——”
岑念没听完他喋喋不休的废话,直接放下筷子起了身。
“我话还没说完呢!”岑筠连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岑念实在不想继续听他废话。
她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岑溪买的小礼裙换上后,站到全身镜前静静地打量着镜中的少女,她看了几秒,伸手解开脑后的马尾,长发一倾而下。
少女乌发雪肤,青丝掩映着一张殊丽的小脸,略微有些病态的苍白嘴唇没有折损她的美貌,反而让她多出一抹病弱的娇美,岑念觉得现在的自己不仅不能打消某些热爱鬼畜的特殊人士的兴趣,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回到梳妆台前,用岑溪两天前送给她的化妆品认认真真地画了底妆,又给自己加上腮红和有色唇膏。
她不喜欢在脸上涂抹面具,但是更不喜欢被人看见她的虚弱。
也许女人都有类似的天赋,岑念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样子,顺利地为自己完成了基础妆容,虽说画完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感觉,但好歹藏住了她的苍白和病弱。
这样就已经达成她的目的了。
八点的时候,大许通过内线电话请她下楼,岑筠连准备出发前往林家了。
如果是侯婉的表哥过生日,侯婉就是跪着来求岑念出席,岑念也只会回答一个“滚”字。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以及之后的机会里拒绝出席,是因为对方是岑溪的表哥。
因为岑溪的缘故,她对林家也带了丝好感,想要亲眼去见见林家又是怎样一群人。
岑念下楼后,岑筠连开始指点江山:
“一会我和侯婉一辆车,你们两姐妹坐一辆车,到了林家注意言行,不要……”
岑琰珠打断他,问:“岳尊哥哥呢?”
“和你哥在一起呢,直接去林家了。”
四人走出别墅后,齐佑开的车就等在门口,岑念毫不犹豫地扔下还在说话的岑筠连,头也不回地打开后排的车门坐了上去。
几分钟后,岑琰珠也坐了上来,两人互不搭理,再加上一个闷葫芦齐佑,整个车程中只有窗外模糊的风声在响彻。
因为坐车的缘故,岑念原本因为吃药而压抑下来的那股不舒服又卷土重来了,往日里微弱的摇晃在此时变得明显到难以忍受,她望着窗外的如斗繁星,用意志来克制那股越来越严重的恶心感。
好不容易,齐佑在她突破忍耐界限前停下了车,岑念不等他来开门,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在她面前的是一栋有岑家别墅三四倍大的气派别墅,使用年龄看上去也是岑家别墅的三四倍,大开着的橡木大门虽然典雅大气,但只有稀稀疏疏几丛玫瑰的花园和长有青色苔藓的别墅外墙却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萧条感。
音乐喷泉在不远处喷洒,彩灯让水流跟着流光溢彩,水流激溅的声音是整个大门前唯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