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她就把小鱼儿取来的茶水尽数捏成了冰片,再分开散装至几个布袋中,放至花无缺额上手上。
处于高烧中的花无缺很抗拒这些冰袋,一放上去就瑟缩不已,同时胡话说得更加厉害。
“大师父!大师父别罚无缺……无缺知错了……”
李葭:“……这孩子以前在移花宫,想必过得也称不上好。”
小鱼儿一听,既低落又不解:“那他为何至今还念着移花宫有意思吗”
李葭听这话就觉得很不对,忙问道:“等等,你的意思是,他这段日子一直在念着移花宫”
小鱼儿起先不肯答,但一抬头看到李葭和黄药师都在盯着自己,顿时也耍不出什么心眼了,垂首道:“是、是啊……”
“你为何完全没提过”黄药师也疑惑道。
“……他不让我说。”这答话声里还有点委屈,“他说知道身世后,移花宫就是我们的仇人,他舍不得他二师父,只会让你们还有燕伯伯难做。”
李葭无言以对,在她看来,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没必要这么懂事,偏偏花无缺就是这么懂事,还懂事得令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得叹气道:“他初至昆仑,本就水土不服,再兼心思重,不病才是怪事。”
“……那、那怎么办啊”小鱼儿挠头,“总不能让他回移花宫去吧”
“就算你真让他回去,他也不可能愿意。”黄药师竟又开了口,“他若真是这种不顾仇恨也不顾亲朋的性子,此刻便也不会因为忧思过重病倒。”
李葭也点头:“对,慢慢来吧,你也不用太担心,等他退了烧,我们再好好跟他谈谈。”
小鱼儿闻言,沉默良久才点了头,“好。”
之后他被李葭和黄药师赶去隔壁屋休息了,理由是他年纪太小,夜里缺觉会长不高。
小鱼儿虽然腹诽了一阵,但也乖乖听了话,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他们两个,则是干脆在这对兄弟本来的房间里留了一夜,方便随时看着花无缺的情况。
药煎好的时候,花无缺身上的热度被冰袋敷得总算下去了一些,人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时不时来一句梦话。
李葭和黄药师合力把那碗药给他灌了下去,才算把半颗心放回原处。
“你回去歇着。”灌完药后,是黄药师先开的口,“这有我看着。”
“别啊,只留你一个人怎么行”李葭当然拒绝,“万一他等会儿又烧起来了,你一个人不好处理的,你回去歇着还差不多。”
黄药师:“……虽然我没有你这手捏冰的本事,但反复高热还是知道该如何做的。”
李葭哭笑不得,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那这样吧,我们一起留下来。”她退了一步,“轮流歇会儿,轮流看他的情况,这总行了吧”
“你先歇。”他同意是同意了,不过在先后次序上依旧坚持。
李葭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行行行,那就我先眯会儿。”
可别说,折腾了这一通后,她还真有点困。这么想着,她直接往面前的桌上一趴。
趴下去之前,她似乎听到了黄药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困意一不克制便来势汹汹,以至于她都不曾认真思考一番就陷入了梦乡。
烛火幽微的木屋内,坐在一旁的黄药师沉默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末了试探着把她扶到了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熬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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