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周致诚,坏我清心
顾栗栗脑子里宛若有一只脱缰的马,疾驰过来,又飞奔而去,循环往复,往复循环,轰隆声不断。可表面却淡然得像不用参加考试的监考老师,眯眼盯着房顶上的瓦片作沉思状。
乡下还没有平房或者楼房,房顶一般都用木头或者竹竿拼成人字形,糊上混了柔软秸秆的泥巴密封,然后再在外面铺上一层瓦片。这样做的好处是
咳
顾栗栗从给自己科普中惊醒,看着被箍住的手腕,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咋啦咋就突然加大力度了腕子要断了晓得不
“我的枕头你睡不习惯吧”周致诚扭头,露出半边俊脸看着顾栗栗。
她枕头上带着柔软的香,枕着确实舒服。而他的,对比来看,她应该会不太适应。
顾栗栗稳着声音:“还好。”
原来是要问她这个问题啊,“我的枕头你放心枕着吧,等明天跟队长说一声,就说要去洪明镇买钻头种菌丝,回来顺便买点棉花布料,我给你也做一个。”
周致诚不置可否,只继续上一个问题,执着问道:“换个枕头你习惯吗”
这话一出,顾栗栗就咂摸了,什么意思
她试探着答了一句:“还好”
周致诚自顾自地道:“我觉得你不会习惯。”
顾栗栗一头雾水,可大佬想聊天,那就聊呗,“你枕头是有点硬,但还好。以前在知青点的时候,枕头也就这样了。”
只是,聊天之前,能不能把她腕子给放了这抓得有点疼,烫得也让人不自在
周致诚鼻子哼出个轻笑,把枕头往她脑袋边上放了一些,眼神示意她枕上去。
这是要还她枕头啊
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顾栗栗把枕头往自己那边扒拉,却没扒拉动,一看,大佬正按着另一头呢。
她:啥意思啊,到底给不给枕啊,不想给您就别递过来啊,递过来就爽快点啊,这么依依不舍的,她很难做出正确应对啊。又不是能吃的东西,可以掰成两半。
还是,
顾栗栗心里默默“嘶”了一声,还是她会错意了
视线从按着枕头另一边的手,转移到手的主人,她眼神发出温暖和煦的询问。
周致诚没松手,撩起眼皮子,视线在枕头上点了点。
行
顾栗栗明白了,枕头就固定这儿,她不能移动,啥都别想,这么枕上去就对了。
所以说啊,有些人啊,毛病多啊。多得可能人程佳音都受不了了,干脆跑路算球。
顾栗栗也不争取什么放开我腕子自由了,灯灭的时候,仰躺下,闭上眼。
只是刚闭上眼,脑袋边上就是一沉,身边顿时多了个圈住她腰的活物。
说时迟,那时快,顾栗栗身手敏捷地往下一拱,想也不想地要脱离这个令人不安的包围圈。
“老实点。”周致诚闭着眼睛,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头顶,手抓住她的腰,将人揽在怀里,声音带着笑,也带着看似散漫却很认真的威胁,“不然就办了你。”
顾栗栗脑袋就卡在人脖子位置,再不能往下一点,闻言,立即放弃挣扎。
闭眼,开始酝酿睡意。
只是下午睡的那一会儿发挥了作用,这会儿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栗栗觉着可能有十五分钟,也可能有一个小时吧,猛地出了口气,挣了挣,跟周致诚打商量,“这样行不行,咱们把床抬到院子里去,然后你再抱着我,行吗这样实在是太热了”
说着,把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拽过来,放自己脑门上,“你摸摸,就这一会儿,我一脑门汗”
背上就更不用说了。
周致诚睁开眼,大手在她脑门上抹了一下,笑了一声,起身,蹲下,在衣柜底下拽出个什么东西。
顾栗栗坐在床上,一边抹着汗,一边循着声音看过去,夜里黑,她也看不见,听着声音,像是什么金属物。
难道还是风扇不成
顾栗栗有些可惜,就算是风扇,没电也是白搭。
所以啊,在大床不好搬出去的情况下,大家还是各自睡各自的最好了。何必呢,相煎何太急并不好呢。
周致诚也没点上蜡烛或是煤油灯,抱住个什么东西,开门就去院子里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又从衣柜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再次走出去。
顾栗栗:
顾栗栗叹了口气,下床,不管周致诚在做什么,她最起码得用凉水洗把脸,不然真睡不下去了。
只是才走到客厅门口,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东西,那月光照的清楚,是个四角撑起了蚊帐的床。
她:所以问题来了,这个床是怎么出现的
那床一米宽的样子,长度倒是跟卧室里的差的不多,这么撑着个白色的蚊帐,看起来还挺像回事儿。
周致诚长身而立,站在那儿冲着客厅门口的她道,“来啊。”
顾栗栗细细吸一口气:不来行不行啊
心里是这样想,但还是要过去的。经过之前手指头蹭腕子的事儿,她算是明白周致诚最近几天躁动的原因了。
只是他和程佳音之间有没有什么,她还没弄清楚,真不敢就这么随便跟周致诚滚个床单什么的,虽然都是成年人。
而且,万一人家真的是对方的官配,这辈子最后又和好了,那她不就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障碍了吗
人们对障碍的处理方式有几种来着
顾栗栗眯眼,想着修桥铺路攻克难题的方式,想到了。人啊,处理障碍无非就是那几种,一种是销毁,一种是跨过去,还有一种是绕过去,再不然就是打穿。反正,没有更多的路子选。
中间那两种待遇是最好的,前后两种估计真要发生了,就是惨绝人寰了。
“我先洗把脸。”
顾栗栗走出来,去了压水井边上,把脸洗完,顺便又用凉毛巾把胳膊腿给擦了一遍,才镇定自若地平躺周致诚旁边。
床宽一米,周致诚侧躺,占掉一半多点,她不管仰躺还是侧躺,只能是他旁边了。
但相比侧躺,平躺似乎更安全,因为不用去思考面向哪边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这一刻,顾栗栗觉着自己又找回了上大学时候的机智。
周致诚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顾栗栗微微翘翘嘴角,看吧,平躺果真是最安全最不伤脑筋的选择
说真的,要不是确定了周致诚实实在在没有重生,也没有多出什么记忆,做什么梦,跟她和程佳音不一样,她都想直接问一问周致诚,他和程佳音之间的恩怨情仇。
现在这个情况,天干物燥的,她还好,毕竟没开过荤,也不太好奇。
但周致诚啊,跟她领证的时候都二十六周岁了,满满当当的二十六周岁,都不用虚岁的那种。人没来洪明镇的那二十四年有没有开过荤,她不知道,可看现在,这男人对这方面绝对是有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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