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拿棍的部下举起武器,吼叫示威着开始冲锋。
甘砂抓住轮椅的推手,眼神依旧防备来势汹汹的恶徒,喊道:“aj,车钥匙给我,图图交给你了。”
游征反应也迅速,吼道:“小白,照顾好她妹。”
被钦点的两个男人交换一个眼神,虽然没什么内容,仍是出声应下。
甘砂凌空接住aj抛来的车钥匙。
戴克见甘砂这反应,绕紧阿尔法的牵引绳,说:“那我们家里见了。”
游征应“好”,白俊飞也在那边回了个“ok”。
那伙人已经冲了进来,与之前几次一样,从不自报家门,上来直接招呼。蓝雪峰这回不再坐享成果,率先领着两号人朝甘砂和游征杀来。戴克被分到两个,剩余三人围攻图图和左右护法。
图图也不是第一次碰上混乱,上回在“红厂”,她想跑掉时也被人这么围上,最后是甘砂带她杀出重围,虽然事后还是垫了一笔钱才了事。
她半点不露怯,扔掉美容粘土,边退后边寻找趁手武器。快退到墙边时发现高压水枪,毫不犹豫抓了过来,把水型调到0°直线状态,瞄准对方下=身开火。
无数根细密水线汇成柱,利剑一般刺出,直到一米以后才散开,像炸毛的白色-猫尾巴。水剑扫过对方的膝盖骨,哪怕距离两米开外,力度也不亚于游征的飞腿。那人吃疼呻=吟,踉跄倒下。
平日里常常叮嘱店员水枪不能朝着人,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实际杀伤力,图图也是受到惊吓,按着枪口朝地板。
“厉害!”跳到她身边想护花的白俊飞也愣了愣,夸奖道。
图图僵硬地笑笑。
地上潮湿一片,那人刚爬起,图图复又瞄准,再次远程将之绊倒。
白俊飞也不甘落后,捞过泡沫枪,对准另一人肆无忌惮喷去,对方刀棍威胁在先,可怪不得他没手下留情。
无数肥大蓬松的白色毛毛虫飞出,糊在那人身上,很快将之变成行走的奶油人。
“奶油好吃吗”白俊飞一甩脑袋,遮住眼睛那边刘海飞到一边,露出得意的笑眼。
“给你洗洗。”图图紧随其上,“水毛掸子”挪过去,唰唰几下把“奶油”冲掉。
白俊飞赞许地呵呵笑,图图对上他的眼神,也咬着下唇俏皮地笑起来。
aj那边稍显焦急,只捡到一把长柄洗车刷。本身也是没什么功夫的人,天生的雄性力量在体格比自己壮实的同性面前也毫无优势,他蘸了地上的泡沫水,刷头往那人脸面甩――活脱脱的冒牌辣椒水!那人虽及时扭头躲开,仍有小部分脏水飞到脸上,他着急抹了一把怕进眼。aj再甩,那边再避,又甩,又避,过家家似的闹着玩似的,aj刚甩上瘾,忽然发现不太管用――水被甩干了!
aj一愣怔间,刷头还没对焦上,就被对方抓住薅了过去!接着天灵盖巨震,杆头砸了过来。他捂着脑袋踉跄,忽然间一道白刃扫射而来,生生把对方逼退两米――图图带着她的高压水枪来救场了。
aj在女孩眼底下丢留脸面,双颊火辣辣倒甚于没用的天灵盖了,兀自不好意思起来。
图图为自己战果自豪,紫色的短发在水雾里更加鲜活,她开心地笑:“不客气。”
另一边,戴克也带着他的战狼抗敌。
阿尔法作为缉毒犬退役,这几年在乡下被精心照料,恢复了部分好斗天性,虽然在犬类里算高龄老人,健康的体魄仍让它一举一动间精神矍铄。
起先戴克牵着它,一人一狗一绳绕着两个恶徒打转,互相讨不到好处,阿尔法护主的凶性显露,绳子渐渐成了羁绊。
戴克索性松开牵引绳,抚摸它的后颈,吩咐:“阿尔法,自己上!――干倒一个回家吃鸡腿!”
自由之犬撒开脚丫子咆哮而上,似狼非狼,凶光毕现。助跑之后,健实的后腿猛然蹬地,前腿跃起,犬牙锐利,矫健身躯扑向敌手。
那人仓皇转身后退,躲开阿尔法的飞扑,长棍甩出,口中不停喝着:“疯狗,快滚!”
可惜人犬身高差距太大,不弯腰的他压根够不着阿尔法,长棍只帮他晃出一面扇形盾牌,还随时有可能被身形灵活的黑背突破。双方僵持不下。
戴克这边松开了阿尔法,拳脚也得以最大限度伸展开。他拳法老道,使出的每一拳都刚劲有力,虽赤手空拳倒跟执棍的敌手打个不相上下。
一屋子乱斗正酣时,门口人影闪动,又冒出七八人加入战局。偌大的仓库愣是拥挤成马蜂窝,嗡嗡嗡嗡的毫无秩序。
这样打下去只会一而衰再而竭,何况还不知道敌方的储备兵力有几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戴克背后突然一阵劲风疾驰而来,有人逼近,怕人冷落他似的,嗷嗷叫嚷增加己方士气。他头也不回,垂下的手猛地后抓,捞住对方的手腕,使劲后砸,正中裆部。对方举起的匕首还没刺下,直愣愣举起在脑袋变,冻僵了,脸色痛苦扭曲。
戴克连手带裤-裆,一齐抓稳往前撂,待感觉人已失去重心时脱手,那人被狠狠甩到地上,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弓成一只虾。
戴克三两下打发剩下的两人,边打边暗中转移阵地,挪到自己的三轮车旁边。
阿尔法已经咬住敌人的裤脚,不断往三轮车这边拖动,几乎是它挪一尺,对方就挣扎回去五寸,只要作势爬起,阿尔法就会使劲拽倒他。
阿尔法并未将其咬伤,戴克深感欣慰,先行跳上三轮车,吹了声口哨:“阿尔法,上车!”
阿尔法乖巧松开裤脚,气喘吁吁跳上踏板那属于它的专座。
一切发生只在瞬息间――
戴克拧开钥匙,一脚已经预备在脚油门上,回首游征那对,告知性叫了声:“小征”
伤残人士勉力应敌,抽空道:“快走!”
戴克不做犹豫,油门踩到底,蓝色三轮车发射似的弹出去,抄上了辅道。
围剿戴克的小兵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踟蹰间让人跑了个没影。
白俊飞也注意到人数变多,且戴克已经开道脱困,一颗不甘落后的心警醒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垫底。恰逢此时水壶里泡沫剂耗尽,轻飘飘的晃不出半点水声。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白俊飞过电似的扔掉泡沫枪,拉开满是泡沫的minicooper车门,催促道:“喂,你们俩,赶紧上车。”
图图高压枪在手,逼得对方不敢近前,但远距离水刃杀伤力不足,双方僵持不下。当即拿水枪做掩护,把自己安全护进了副驾驶座。
aj那边还在酣斗,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半斤八两的,恋战之心占了上风。但好景不长,忽然多增了人后,局面变得有些混乱。
后到者第一拳打的竟然是先来者,aj觉得趣味了,难道两批人马不是一伙的
先来者大骂:“你diǎo毛啊!打我干diǎo啊!打他啊,傻diǎo!”
后到者愣了愣,立马转移目标!
aj跳起来,指着先来者的鼻子朝后到者喊:“你个傻蛋,打他才是啊!”
后到者彻底懵圈,敢情把他当驴转呢,当下也不纠结了,伸展双臂的同时挥出两拳,喂了aj和先来者一人一口。
aj和先来者同时被弹开,后者怒了,哪能容忍连续吃人两拳,虎起脸嚯嚯朝后到者出拳。
两人扭打一块,aj坐山观虎斗,好不乐乎,险些忍不住击掌。
minicooper这块巨大的奶油蛋糕杀到他身边,还是快融化了的,前挡风玻璃刮出不太干净的扇形,白俊飞在里面吼叫:“快上车啊,你这小子,磨磨唧唧干啥呢!”
aj忙退到后座门边,拉门上车。
“我们先走了!家里不见不散!”
白俊飞路过那对落难鸳鸯时大喊,欢呼,声音像他名字一样飞起来。
奶油蛋糕往前门方向钻去,部分泡沫被吹散,像贪吃的谁把奶油层舔掉,露出埋在下方的草莓,也消失在沉沉夏夜里。
甘砂和游征落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