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不知这裴家造的烟火,你觉得如何”
前方谭元晋的声音传来,谢问渊望了过去,微笑道:“自然是美极了。”
谭元晋笑了:“既是美极那谢大人还是多瞧两眼吧。”
话才说完,伴随着又一朵烟花的炸响,离瞭望城楼最近的的南殿门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声。
这声响与烟花炸响的声音有异,方才还在注视空中烟火的普撒王便朝那处望去,随后大吼道:“那是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
他声音虽大,眼中却并不见半分慌张。
他身侧一位从未下楼,也从未与旁人交流过的大臣毕恭毕敬地‘禀报’道:“吾王,那是海盗冲破了防守薄弱的城门,进来杀人抢钱呢。”
“哦原来是帮借机抢掠的海盗啊,咱们这城楼孤立于此,实在目标显眼危险极了,可得保护好大晸的皇子和使者们。”
他话音一落,四周的卫兵就举刀团团围拢,将谢问渊与手下二十人,礼部与他交好的数人困在了包围圈中。
章洪及护卫刹时抽出了佩剑防卫。
谭元晋站在包围圈外,望着‘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何事的谢问渊,他嗤笑一声:“谢大人还是莫要抵抗了,二十人对阵数百,饶是你父亲谢成都没这般本事逃脱升天,更何况你这些‘海寇’杀人不眨眼,你身为谢家长子虽不曾征战,但也听说不少吧,应当最是清楚不过了。”
说罢,他便见着这位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指点江山,又不单一次落他面子的谢侍郎双手发颤,面上冰寒,显然已被惊住了。
谭元晋哈哈大笑起来,谢问渊的惊惧、凄然、颤抖他越瞧心情越好。
谢问渊瞧着这般模样的谭元晋,深吸一口气,似难以置信般问道:“二皇子殿下这是伙同外邦想要取了我的性命”
谭元晋笑着摆了摆手,“瞧谢大人说的,这些取你性命的可是蛇蝎心肠的‘海寇’啊。”
“二皇子势必要睁眼说瞎话了”
眼见谢问渊气数已尽,谭元晋对他这般无礼的说辞也并不‘怪罪’了,“本王何曾说了假话,你可问问四周,你谢问渊是否是死在海寇的乱刀之下”说着他又走近了一步,笑道:“哦,对了,谢大人且放心,你死后,我必定禀报朝廷,说你是为了护佑我而丢了性命,必回给你一个好的名声。”
“那我便得先谢过二皇子了”谢问渊道:“就不知这杀人不眨眼的‘海寇’会不会在杀了我之后,又‘错手’杀了您呢。”
这话一出,谭元晋眉头微蹙,不过片刻后又低声道:“谢大人不必忧心,我早已有万全的准备。”
谢问渊笑了一声,“万全身为大晸至高的皇族,天潢贵胄的身份,竟勾结外邦谋害朝臣,二皇子可曾算过往后会如何三皇子的‘前车之鉴’你可曾思量过”
谭元晋眉目微蹙,但终究他还是望着谢问渊,讽刺道:“那谢大人,你又可曾算到过你的命会在慎度终了”
谢问渊冷冷的望着谭元晋,道:“未曾。”
“咻、咻——”划破长恐的的声音响起,不知何处射来的箭矢射穿了围困的十数个士兵头颅,满目惊诧的尸身直挺倒地,刹那间,章洪等二十几人应声而动,杀了上去。
同一时刻,寒凛的剑光从谢问渊袖中流出谢问渊流出,却是直指看戏多时的普撒国王。
普撒见状神色一凛,身侧的护卫都未来得及提刀反击,剑光便已到了他跟前。
普撒毕竟身经百战,怔楞那一瞬虽让他失了先机,却也还不至于慌不择路,挥手扯过一侧的仆人挡住了谢问渊的急攻,而后又从腰间抽出长刀挡了去。
只是,他本以为谢问渊不会武,这一招只是激奋之余乘乱打出,却哪知缠斗不过半刻,他握刀的虎口竟隐隐作痛,眼前的人剑法精准、挥剑之力度惊人速度之快、饶是他都快接不住。
那些不顾生死冲上来的士兵,也瞬间变作他剑下亡魂。
普撒心头大震,这哪里会是不会武的抬头一看,却见着这长身玉立的文雅青年眸光暗沉、深处尽是他在战场上都未曾多见的嗜血寒凉。
大晸的二皇子谭元晋竟是骗了他!
也是这一刹的怔楞,本不是对手的他更是落了下风,在士兵冲上来前,谢问渊便一剑划断了他的手腕筋骨,长刀落下之际,他脚下一点,转瞬便持剑抵住了普撒王的脖颈。
谁都未曾遇料到会有这般变故,谢问渊挟持住普撒王,士兵自然不敢再动一分一毫,只怕一个不小心,那染血的剑刃就会取了他们王的命。
谢问渊冷眼看着怔楞的谭元晋,满目的嗤笑,“如二皇子所说,我的确未曾算到会在此处丢了性命,”身上墨黑衣衫染了血更显深沉,谢问渊扬眉一笑:“因为,我心知,我不会死在这处。”
夜风从谢问渊那处吹过,血腥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冲到了谭元晋的身上、眼底、鼻中,他忽而浑身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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