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还活着吗”明珠小声的问,虽然恨透了那个女人,可终究是一个母亲。
慕泽渴望母爱就好像自己渴望妈咪那样,说穿了自己和慕泽倒是同病相怜。
“放心,她还活着。”席陌淡然的回答她。苏落当然活着,只是活的生不如死。她倒是想死,可是席陌不许;因为如果死了,即便是席陌也没办法,所以那些伤害过明珠的人最好是活着,长命百岁的饱受着折磨!
明珠许久没有说话,最终只是如风般的轻叹,“陌陌,我恨了你五年,恨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以为我会这样长长久久的恨下去支撑着自己的活,在被慕泽一次次的相逼下,我也想用自己的死来惩罚你,只是我越来越做不到了。陌陌,你说我该怎么办活在黑暗里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我,找尽借口,用爱,用恨,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我,现在不恨了也无法爱,心碎了一地,病入膏肓的我,该怎么办”
一直爱着病了的我的你,又该怎么办
那一夜你的泪灼伤我的肌肤,让我还能怎么恨下去可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心里住着怪物的我,究竟能怎么办
席陌漆黑的眸子越加的深幽,深深的凝视着她,指尖微颤的触摸着她手腕上的疤痕,这条丑陋的疤痕要跟着她一生,化为黄土白骨。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恨我明珠,我不在乎你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因为只要是你给的,于我而言都是幸福。”分开她的手指,在交缠在一起,犹如两根纠缠的无法分清的青藤,声音低哑坚定,“恨与爱本来就是一线之隔,你病了,从你眼睛看不见,从知道萧子墨是你父亲,从牧如紊儿离开你就病了,我也病了,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病的,这样的病会让我疯掉,没有理智,没有任何的人性。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你的病,可我知道,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如果你不肯,那我要么疯掉,要么死掉”
“陌陌”
“嘘。”席陌手指贴在她的唇瓣上,眼底呈现着的温柔,声音低喃:“听我说下去,有些话现在不说,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在说。”
“以前我真的很怕你死,害怕你会丢下我一个人,现在我不怕了,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死我死,你活我活就如此而已。你活在黑暗中我陪你活在黑暗中,你说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支柱,不能爱也无法恨,心碎了一地,病入膏肓也没关系,无法愈合你的碎了的心,大不了就用我的心活下去,我们两用同一个心脏活下去。”
席陌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指尖触及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代表着生命的鲜活。明珠另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胸口,真的很奇怪,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陌陌,总是在我这里感受到伤害,不疼吗”那么骄傲,独断的你,眼睁睁看着我给待待的关心,看着我为待待忽视你,不难受吗
如果痛的话,为什么不放手
“痛,但我甘愿。”席陌低头额头贴在她的额头,肌肤的温热相处,“在你这里受到的伤害与痛都是一种满足。萧子墨有一句话其实说错了,‘被爱真的太奢侈,再爱你也会有底线,谁能容许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闹一辈子的别扭。可是明珠,就算你真的一辈子都再和我闹别扭,我也还是爱你!”
在爱你这件事上,我从未有过底线。
“傻瓜陌陌。”明珠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语气低噎,“傻瓜啊!”
年夜饭气氛有些诡异,慕泽面色沉静,置身事外的淡漠。明珠坐在主人座,也没什么情绪;席陌坐在她的身边,恋恋坐在她的另一边,席廷坐在了恋恋的身旁。
“谢谢你们都肯来陪我过年。”明珠端起面前的杯子,忽然站起来,琉璃灯下面色不似以往的阴郁,眉心蕴着笑,“希望所有的厄运都离开,我们都能找到自己应该走的正确道路。”
席陌端着杯子站起来,第一个与她碰杯,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美好,他与她,在一起。
恋恋第二个,席廷第三个,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慕泽的身上。慕泽漆黑的眼珠子溜了一圈,慢悠悠的站起来,举着杯子,扯唇自嘲的笑,“我这种人早没什么正确的路可走了就这样吧”
音落,仰头一饮而尽。
几个人都是轻抿一口,恋恋余光偷瞄着席廷其实很想和他喝一杯的,想想他们现在的状态,还是算了。
饭后,恋恋要放烟火,天色已黑尽,外面的烟火不断,美丽的绽放在神秘的苍穹中,美丽绚烂瞬间凋零。
席陌怕明珠感冒,吩咐容嫂给她拿了一件厚实的大衣,温柔妥帖的为她扣好纽扣。明珠手指摸了摸他的手臂,“你也要多穿点。”
“好。”席陌眼底情不自禁的流溢着笑,心情很好。
牵着她的手指缓慢的走出去,慕泽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跑腿的,佣人把礼花整齐的排好,他在一旁挨个点燃
连续的爆炸声,天空被五光十色照耀亮,站在院子里看着盛世的烟火,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明珠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烟花的样子,可是太久了,她真的记不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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