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这是今年用高粱酿成的新酒,虽不如惠泉,竹叶青等滋味绵长,热过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景和帝接了过去,触手温温,倒也不是很热,小酌一口,而后一饮而尽,接过酒壶,自斟自饮。
“的确不错,今年虽有雪灾,可百姓家里到底是有余粮的。”
“皇上说的是,嫔妾常听父亲说,只有在丰收之年,百姓才会将家里的粮食拿出来酿酒,等到来客之时招待客人。”
周宜然眨眨眼睛,毫不客气地恭维,“这也说明皇上励精图治,勤于政事,百姓才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景和帝显然放松下来,点着她的鼻子,语气自然,“你倒是会说好话”
“哪有嫔妾说的可是实话,其实今年本算不上风调雨顺,江南之地发大水,是您派工部疏通河道,然北方却不少地方有发生旱灾的征兆,也是您力排众议,修沟筑渠,才有了现下的高粱酒。”
周宜然唇色红润,巧笑嫣然,听了她的话,景和帝眼神愈发深邃,握住了她的手,竟是将她横抱了起来。
碧桃等人在门外听到了周宜然的一声惊呼,当即就要进去看看,却被蔡公公笑眯眯的拦住了,示意她们不要着急。
大概一炷香后,室内就传出了阵阵暧昧的声音,碧桃碧水脸都红了,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闯进去。
室内灯火融融,香气氤氲,麦色和玉白色的皮肤闪着烛光,交相辉映,晶莹的汗珠自两人身上滑下,没有溅起半点涟漪。
两人闹到了大半夜才叫了水,景和帝细致地给周宜然清理过身体后,抱着她,沉沉睡下。
纵然昨晚睡得晚,景和帝吃饱喝足,仍是觉得神清气爽,早早起床去上早朝。
神色餍足的皇帝心情十分好地开口,晋了周宜然的位份。
“清平轩婕妤周氏,恭和守礼,深得朕心,今晋位充仪,保留封号。”说着吩咐蔡公公,竟是难得为别人着想的话,“等你们华主子醒了以后再来宣旨。”
蔡公公躬身,声音虽然压低了却依旧尖细,“是,皇上。”
心中则是想着这位华主子倒是个有福的,入宫不过半年,便升到了九嫔中的充仪,好在自己从不曾怠慢得罪过她。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烦心事解决,朝堂上也是一派的欣欣向荣,看起来十分和气。
赵御史忽然出列,手执笏板,“皇上,臣有本要奏,微臣要弹劾庆阳伯府庆阳伯吴凡及其妾室尤氏,以庶充嫡,宠妾灭妻,害嫡女毁容,嫡女原有一门亲事,但嫡女如此,庆阳伯连同妾室威逼庆阳伯夫人将其记在名下,出嫁之人便是尤氏所出庶女。”
赵御史话音落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大多数人将目光转向了兵部尚书杨显,可看这人依旧神神在在的,半点不在乎那是他的庶子婚事。
更有人疾言厉色,气得面色发红,“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祖宗脸面都丢尽了”
“赵御史,朕且问你,以上你所说是否属实”冕旒上串的珠子微微晃动,偶尔露出他沉静的眼神。
“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大可以派刑部和大理寺之人查探一番,若有偏差,微臣自愿认罚”赵御史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语气恭敬坚决。
景和帝掩在冕旒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面上不动声色,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着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亲自调查此事,不得有误”
一众大臣跪下,口中高呼,“皇上圣明”
永和宫,容妃将手中的茶盏一把掷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清脆空灵,可屋里的气压却是十分低迷。
“好一个庆阳伯府真当我杨家无人了本宫弟弟纵然是庶子出身,可到底是兵部尚书的庶子,更是少年举人纵然不能承继宗祧,未来也是大有可期,轮得到他一个破败侯府挑三拣四”
“当真是欺人太甚一个小小的庶女,一个贱婢,竟敢谋算杨家查,好好儿查,那嫡女毁容,当真是让人惋惜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背后之人”
原本还算温和的眸子里尽是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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